肖鸣夜站起来说:“我开车送你。”
郑齐军之前上交的资料都整理好了,沈校长进屋去拿,钟意秋从衣柜里找出厚外套给肖鸣夜穿上,低声问,“明天在家里抓人,宝昌哥会不会被抓走?”
“没关系,他又不是领导,抓去问话后就放回来了。”
“他那么老实胆小,抓到派出所肯定要害怕,你提前跟杨哥说说,让他帮忙关照一下。”
肖鸣夜抱住他,在额头亲了亲,答应道:“嗯,你别担心,等下锁好门睡觉。”
钟意秋在他肩膀蹭了蹭,脸埋进他衣领里,长叹一声,“袁玉兰怎么办啊?”
肖鸣夜沉默了,手掌在他脑后一下下轻抚,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外面响起沈校长关门的声音,他才用力抱了钟意下一下,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钟意秋还以为晚上肯定睡不着了,谁知经竟然一觉到天亮,早上王文俊在外面砸门他才醒。
“你心可真大!”王文俊没好气的吼,他昨晚后来一直没睡着,心里慌张的怦怦乱跳。
身上酸疼的更厉害了,抬手穿衣服都艰难,钟意秋摸了摸额头发现有点低烧,想起昨晚到后来时肖鸣夜没戴套,以前方款冬就叮嘱过他注意,弄进去容易发烧……
虽然后来又洗了,估计还是这个原因造成,钟意秋烦躁的挠头,偏偏在这么重要的时间不舒服。
沈校长精神奕奕的坐在屋里吃饭,完全看不出来一夜奔波没睡觉,钟意秋惊讶的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肖鸣夜呢?”
“五点多回来的,他回山上了。”
钟意秋迟疑道,“安排好了吗?”
王文俊心里越来越不平静,烦躁的说:“你还知道关心?我要是不喊你,你都要睡到中午了,啥事都结束了!”
“行了,赶紧吃饭!”义叔及时阻止。
沈校长做了个让他们放心的手势,交代道:“我们都不用管,吃完饭就去上课,和平时一样。”
说是这么说,但谁都吃不下饭,钟意秋身体还不舒服,脑子昏沉沉的像是个大铁球一样重。
义叔看出他不对劲儿,问道:“你是不是病了?昨晚起来没穿厚衣服,着凉了吧?”
“有点低烧。”
义叔去抽屉里找出药,“上次买的退烧药还有,你吃一颗。”
钟意秋怕越来越严重,直接吃了两颗。
消息说八点钟开会,现在谁也不知道派出所具体是咋安排的,学校八点钟上课,还以为警察八点多就能行动,谁知第一节下课也没听到动静。
王文俊上的第一节课,他总觉得空气充满□□,下一秒就要爆炸似的,紧张的话都说不清楚,只能让学生自己背课文。
下了课他窜到义叔身边,鬼鬼祟祟的问到底是咋回事,都快一个小时了还没行动?
他平时看起来咋砸胡胡的挺厉害,毕竟还年轻没经过事儿,义叔拍拍他胳膊安抚道:“别紧张,不会有事的。”
四年级班主任是个中年女老师,袁宝林今年是五年级的班主任,他俩今天都请假了没来,他们几个人都心照不宣,这是去袁玉兰家开会了……
沈校长一直冷着脸,他比任何时候都愤怒,教书育人的老师都信邪|教,再也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了!
袁宝林请假,王文俊要替他上课,上课铃声响了,他心烦意乱的找书去教室,顺便拍醒了钟意秋,“还睡呢!上课了!”
钟意秋万万没想到退烧药有催眠药性,气氛紧张的都要燃烧了,他却趴在办公桌上呼呼大睡。
第二节是他的课,幸好不是大课堂的英语课,他现在还兼带着几个年级的自然课。
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秋收秋种都已经结束了,人们正收拾了准备过冬,晒干的玉米要搓成粒,稻谷晒干收进了仓,该卖的卖,自己家吃得要多晒几个日头然后拿去脱糠打成米,整个冬天需要烧的柴火都要准备好,烤火的木头也要劈出来,家里养牛羊的还要备好干草。
昨夜下了下雨地上还有些湿,人们都没下地,聚在村里聊天打牌。
但警察什么时候进的村竟没人看见,像是突然一下子就出现在袁宝昌家门口,村里人不知道今天这群信教的在开会,也很久都没见到胡宴朋了,而且警察都穿着便装他们也不知道是警察,还以为是胡宴朋的徒弟呢,他以前就经常领一些不认识的人过来。
这些人进去没十分钟屋里就吵起来,有人拉开门往外跑,又被人按在地上,等见到手铐人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