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样的事情,六子让她离婚回娘家,他和六姑娘可以照顾她们娘俩,她却一直摇头不说话,张红英也在旁边怪六子都要结婚的人了还说孩子话。
一个女人,离婚了咋活儿?
能一直在娘家住吗?别人咋看?风言风语的说闲话咋办?
弟弟和弟媳妇能养活你一辈子吗?时间长了能行吗?
还有个生病的娃儿,离了婚娘俩岂不是都要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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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句话都像是石头一样砸在六子心上,让他又闷又痛,在家对他妈大发一通火跑了出来。
几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看着他灌酒。
“行了。”肖鸣夜把酒瓶夺过来。
六子呛的咳起来,发自心底的无奈让他全身失去了力气,他第一次感受到绝望这个词,无论你做啥,咋努力,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白天在雪地里蹚了几个小时,睡觉时钟意秋才觉出酸疼,腿上的肌肉突突的跳,能清晰感受到缓慢的肿胀过程。
肖鸣夜坐起来帮他揉腿,他觉得挺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我腿疼?”
“你腿在抽筋不知道吗?弹的我都麻了。”
“是吗?原来这种感觉是抽筋。”
夜里起了风,吹的窗子玻璃吱吱响,钟意秋抬起胳膊搭在眼睛上,舒了一口气说:“小豆子咋办啊?方哥说要去大医院检查一下,可能手术也治不好,而且他说这种病就算手术也会……”
肖鸣夜:“既然改变不了,好好活着就行,谁也不可能长生不老,早晚的问题。”
钟意秋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活50岁还是100岁只是时间的问题,只要活好每一天,离开时没有太多遗憾就算是不错了。
他想起昨天沈校长说的事情,抬脚在肖鸣夜结识的大腿上蹬了一下,“嗳,二哥,跟你说个事儿。”
他已经挺久没叫二哥了,肖鸣夜都快忘记他二愣子的本质,一听他这个准备犯二的语调还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