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感来势汹汹,她连着发了三天的高烧才降下去,然后就干脆住在了医院里。
后来生孩子时,她本想顺产,因为这样小孩子的身体会好很多,可无奈不行。
她早产了。
在才满八个月时胎盘就已经脱落了。
她不得不剖腹产,然而就是如此,老天还是不肯饶过他们,时川河出生时没有哭闹,甚至感觉不到呼吸,只有一点微弱的心跳。
然后时川河在医院住了大半年才见到自己的家。
那时候时川河已经会喊“妈妈”了。
可能是因为先天不足,也有可能是天生性格原因,时川河并不喜欢说话。
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
因为蒋尧落了病根还得在医院住着的缘故,注意他的人很少。
他从小就是由请来的阿姨带大的。
甚至时川河懂事后还觉得爷爷不喜欢他。
那年他五岁,家里为了让他锻炼一下身体,给他报了芭蕾舞蹈班,倒不是不想给他报跆拳道这种充满男子气概的,问题是时川河的身体不允许。
跳舞就已经是极限了。
他从舞蹈班回家,就在院子里听见爷爷发了好大的脾气,因为他妈妈想要出院照顾他:“她自己的身体她不爱惜!她想陪他以后有的是时间,非得这段时间出院吗?!前两年我让她出院了,然后呢?她把自己又送进了急救!”
“她这生的是个孩子还是个麻烦?!”
时川河拽着书包带子,静静的站在大树后,想起了那个自己该叫“妈妈”的女人那张憔悴的脸。
阿姨给他看过他妈妈以前的照片,她穿着西装,笑容自信而又肆意。
她坐在办公椅上,微抬的下巴和凌厉的双眸让人移不开视线。
时川河想,他的妈妈像是女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