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两个人的自拍,唐昕清依然是那副光彩照人的模样,笑靥如花,修长的手指在脸颊比了一个剪刀手,眼角泪痣轻盈地飞舞。
而她的身边,举相机同样笑容璀璨的那个男生——是裴彻。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有情人已经生死两别。
殷情一瞬间就懂了玖慕的意思,这个时候再让裴彻知道唐昕清心里其实是有他的话,只会徒增无尽的悲伤。
还不如彻底就绝了他的心思。
空气又恢复了寂静。
殷情还是没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她也喜欢裴彻?”
玖慕沉默了片刻,转过了身不再看那张照片:“也许吧。又或许是羡慕裴彻那种随心所欲无论做什么事身后都有靠山为他背负一切的自由吧。”
“可她的桌上只贴了和裴彻一人的合照。”
“喜欢又能怎么样,她自知配不上裴彻只能强压住心底的感情,一个人独处时才敢流露出那么一点点。”
玖慕突然面向了殷情:“逝者已逝现在纠结这个毫无意义。——我问你,你觉得程义辉对昕清下手的动机是什么?”
“啊?”殷情被玖慕这话题转换得一时没反应过来,重复了一遍:“动机?”
“程义辉对昕清下手只会暴露他自己那些恶心勾当,这绝对是得不偿失的。而如果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除掉昕清,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昕清也找到了像你这个U盘一样对他极其不利的证据。”
殷情:“嗯。”
“但是我没有找到。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会促使程义辉那样一个欺软怕硬的人动手shā • rén。”
殷情有些诧异,短短三天为什么玖慕的态度突然就变了,
“你……”殷情斟酌了一下字句:“你为什么突然会想到这个?”
玖慕微叹口气:“林陌给我发了张照片,那天晚上他和他朋友的自拍。是警方推测昕清遇害的那段时间,而程义辉不小心入镜了,他身边跟着筱筱。”
“我们先前所有的推断都依附于程义辉所言是谎话上,但如果说谎话的是筱筱呢?”“玖慕。”殷情的语气突然也认真了起来:“你怎么了?你现在纠结这个问题又有什么意义?程义辉他干了那些作.奸犯科的事他必须要死。难道你想看昕清因为他得了抑郁症现在丧了命,而祸害昕清的禽兽却还在世上逍遥自在地活着么?”
“程义辉他必须死,但我们在证据不能说明是他shā • rén的情况下,不能让他是以‘谋害唐昕清’这个罪名而死。我们没有资格去定他人的生死,他的那些恶心事应该交由法律来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