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希烨好像感觉到晏丞的紧张,轻轻地笑了一声,将手指插进晏丞的手指间,“那就好,不然我们还要复婚,那多麻烦啊。”
池希烨抬头看着晏丞,又问他:“那我的戒指呢?你放在哪里了?”
他用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说道:“你不会把它埋进墓里了吧,那我们还拿得出来吗?”
但这种轻松的语气并没有感染到晏丞,他才刚提到墓地,晏丞就全身绷紧了,等池希烨把话说完后,晏丞伸手死死搂着池希烨,四年的后怕在这一瞬间全部涌了上来。
只有真正的失去过,才会知道生死相隔有多痛。
幸好他失而复得,但晏丞一旦想到如果当初的那场手术有任何差错,他可能就真的永永远远地失去池希烨,现在的一切都会成为空梦一场,还是忍不住后怕。
他嘴唇哆嗦着去舔吻池希烨的耳后,池希烨温顺地低着头让晏丞亲吻,心里也有点后悔。
池希烨早就意识到了,即使他本人就真真实实地站在晏丞前面,靠在晏丞怀里,晏丞依旧不太敢提起当年他假死的事情,但这并不是个好预兆,他只好用轻松的语气悄悄提起,想让晏丞接受过去,却没想到晏丞的反应这么大。
他还是太着急了。
晏丞在池希烨的耳垂下方吮吸出一个红印,才慢慢开口说:“戒指在家里。”
“嗯,那明天我们回去取吧。”池希烨想找点别的话题叉开墓地的事情,晏丞却没跟这池希烨的话题走。
“墓地是空的。”晏丞突然说:“那个时候除了腺体,你什么都没有留下……但我不舍得把腺体埋进去。”
“我怕什么都没有留在身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想念你,所以干脆把你的腺体留到我身体里,这样就永远都不会失去了。”
池希烨沉默了半晌。
无论自己再怎么猜测,都不如晏丞亲口说来得震撼。
晏丞的话里蕴藏着浓得化不开的哀伤,池希烨心想,晏丞这四年就是这样过来的,就因为一直无望地思念,才会在四年后胆怯后退。
池希烨哑着声音问:“那你的墓……你的墓立在我的背后,也是因为在想我吗?”
“因为……”晏丞话刚开了个头,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池希烨干脆转过身去,双脚分开盘着晏丞的腰,双手捧着晏丞的脸咬上他的嘴唇,“因为我看见了。”
池希烨的手指轻柔的摩擦着晏丞的脸,好像要将没见的四年全部补回来,“我当时想去看看自己的墓,结果也看到你的,我当时还以为……”
池希烨哽咽了一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晏丞知道池希烨是误会了,心疼地拍了拍池希烨的后背。
“我没事。”晏丞说:“我怕你自己孤单,又知道你不愿意见我,干脆先给自己立个碑,或许哪天死了可以直接下葬,一直在你身后看着你、陪着你。”
“晏……”池希烨临时停住,环着晏丞的脖子换了个四年没有叫过的称呼:“先生……”
池希烨说:“你不用在我身后,你要站在我身边,和我牵着手往前走。”
他们结婚前,在那个庄园里,晏丞对他身后的池希烨说:“你不必站在我后边。”
现在又绕回来,晏丞甘愿站到池希烨的身后,池希烨说:“你要站在我身边。”
晏丞拿浴巾帮池希烨擦干了身体,又拿了新的浴袍想给池希烨穿上,却被池希烨一把拽住。
晏丞疑问地低头看池希烨,池希烨站在镜子面前转了转身子,忍不住“嘶”了一声,昂着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痕迹:“这样我明天还能出门吗?”
晏丞顺着池希烨的手指看向池希烨的脖子,白皙的皮肤上全是吻|痕,甚至还有被他扼住脖子时留下的一圈红痕。
往下更是离谱,牙|印和青紫的掐|痕交错,如同藤蔓一样缠绕着池希烨的身体。
晏丞忍不住红了一下耳朵,帮池希烨把衣服穿好,想把他抱到床上去,出来了才发现床铺一片狼藉,根本没办法睡人,只好先把池希烨放到沙发上:“对不起。”
晏丞小小声地说:“我觉得我应该好了……下次不会这样了。”
池希烨似笑非笑地看着晏丞,发现向来气势凌人的晏丞纯情害羞起来居然是这个样子的,让池希烨有点心痒,骨子里的恶劣因子蠢蠢欲动。
晏丞被看得背脊发凉,想到以前那个乖巧听话的池希烨,整个人都有点错乱,但又不得不承认,无论什么样子的池希烨,都对他有着无敌的吸引力。
晏丞给池希烨倒了杯温水,他发现池希烨可能是叫得多了,喉咙有点哑,“我去给你另外开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