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脸,看严永妄脸上的汗意,匆忙之下连衣着都有点狼狈,却正正好吻合了“没抓住”这三字。
能瞧得出来,严永妄怕是做了一番努力,结果还是没能“抓住”朝倦小姐。
王驰:哦豁,哦豁。
他偷偷看成品赫,觉得成品赫应该也和他一样,察觉到朝倦和严永妄有着不浅交情。
这交情,至少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他人插足不得。
成品赫果然聪明,他一下子就听出严永妄语气中,与朝倦非同寻常的关系。
什么样的关系,才会让朝倦见到他匆忙离开,甚至连包都丢下了。
又是什么样的关系,才会让永远是西装革履、体面到头发丝都乌黑洁净的严总,露出这样一幅表情?
年轻英俊的严总,此刻抓着包的手非常用力,手背青筋微鼓,呼吸沉沉,喉结缓慢吞咽,他个子很高,说完这几句话后,眼神很寂静地看向远空。
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到他的目光。
但那只不过是走廊尽头而已。
成品赫猜,朝倦是不是看到他就跑了,所以他才一直看着那里。
他内心卷起阵阵酸涩,像是吃了柠檬一样。男人的自尊心又不允许他在同样英俊、多金,疑似情敌的对手面前示弱,他假笑道:“严总,看样子朝倦是不太喜欢你,所以连见你一面也不愿意。”
严永妄内心:……他这话怎么说得这么怪?
严永妄努力思考成品赫为什么要说出这样针对意味的话。
但今天的情绪起伏实在太大了,他觉得脑门突突地疼,直想拔腿就跑可惜并不可以,就算是维持严永妄的体面形象,他也要做到在商业伙伴面前,冷静自持,绝不轻易退缩。
“……是吗?”
成品赫就听他轻飘飘地吐出这两个字,旋后微微笑起来唇角上扬,明明是最标准化的微笑表情,可偏偏不让人感到愉快。
只能觉得,冷、凉。
极致阴郁、极致冷淡。
像是一座巨大、雄伟的冰山,即便阳光照耀,有融化的迹象,但冰冷是常态,融化的水也常存冰冷。
王驰在一旁看着,也被这寒意弄得退缩,他默默摸了下自己的手臂,嘶一口气,心想,严先生可真是够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