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想直接冲进雨雪里,被韩霁拉住:
“雨夹雪最易湿衣,容易着凉,还是等会儿吧。”
宓敬正要开口,就听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嗤笑:
“日子活不下去,就带你那娼|妇老婆回宣县去啊,留在这里有辱斯文。”
这番话可谓恶毒。
说话之人叫周玉才,乃是本地富豪之子,在他家捐建的书院中横行霸道,无人敢招惹,仗势欺人是常有的事。
“周玉才,你嘴巴放干净点!”宓敬怒斥。
然而周玉才并没有收敛,而是冷笑一声:
“我难道说错了?你老婆就是从青楼出来,我叫她一声‘娼|妇’错了吗?”周玉才对周围家丁求证,家丁们哪有忤逆他的,人人称是。
宓敬是个文弱书生,但也不能忍受有人在自己面前侮辱妻子,冲上去就要打周玉才,奈何周玉才身边家丁环绕,宓敬连他的人都没碰到就被家丁差点推倒,幸好韩霁在后面扶住他。
“子章冷静,此等恶犬口中自然是说不出什么人话的。”韩霁扶住宓敬后说。
周玉才还没被人当面骂过狗,怒指韩霁就要下令教训,谁料身边一个替他背着书袋子的家仆在他耳边说了句:
“少爷,这小子好像走的县太爷的门路进来的,院长的话您忘啦。”
周玉才被家仆提醒后想起,这插班的进来时,院长特意嘱咐过,尽量别招惹这人。
可就这么走了实在没面子,于是指着韩霁放了句通俗狠话:
“你给我等着。”
说完,便在他家仆的簇拥之下,人五人六的走了。
这时林悠也从家里赶到了,从周玉才一行人身边经过,她珠圆玉润,容颜秀丽,在安阳县少有这般丰腴美貌的女子出现,周玉才眼前一亮,猥琐的目光追着林悠移动,然后就看见林悠跑向了那个不能惹的新来的。
原来是给那人送伞来的,还梳着小妇人的头髻,两人看来关系匪浅。
周玉才啧了一声,无趣的走了。
韩霁正安慰宓敬,就听见林悠的声音:
“郎君,可以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