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来啦,二楼雅间已经备好,请请请。”
看来真是早就来预定过了,林悠悄悄对韩霁说:
“若真是孩子满月酒,咱两手空空,啥也没带,是不是不太好?”
韩霁勾唇,还未说话,走在前头的宓敬听见了,回道:
“弟妹实在太客气了,也不是什么满月酒,就是想答谢贤夫妇二人,快别客气了,请。”
到了楼上雅间,宓敬招呼大家坐下,他们这个位置很好,侧首就能看见楼下的街景。
“我昨儿卖了两幅字,价格挺不错,所以今日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莫要替我省钱!”
宓敬也算是突破了自我,从前他始终觉得文人该保有文人的风骨和气节,卖字什么的不太好看,可看着妻子日渐消瘦,孩儿嗷嗷待哺,他发现自己空有一身风骨,却并不能给妻儿过上好日子。
又见韩霁夫妻的相处方式,看得出来韩家的生活并不缺钱,但韩霁仍愿意让妻子在外做工,他没有强行要妻子一定得留在家里料理家事,光是这一点,宓敬觉得自己就比韩霁不如。
文人的风骨,在不能保证家人生活的时候就称不上是风骨,只能算是一些迂腐陈旧的习气。
于是他想通了,连夜写了两幅字拿出去卖,所幸对他的字感兴趣的人不少,两幅字卖出了好价钱,有了这笔钱,他可以让妻儿在这个冬天不必挨饿受冻,这比苦守那所谓的文人气节不知要高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