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凤平陪了个笑脸:“谁敢嚼你舌根子,我灭了他!”
赵氏顺了顺气,问添寿:“说说,他怎么了?”
“是。四公子他……考中了秀才。”添寿将这个消息说出口后,韩凤平和赵氏双双一愣,赵氏握住拳头,指甲掐进肉里,恨不得把另一根指甲都掐断。
沉声质问:“你说什么?”
添寿见赵氏阴下来的脸,又见国公在场,有些话不好明说。
韩凤平再次放下茶杯,意外问:“他从国公府出去以后,考科举去了?”
“回国公,是。”添寿暗自擦了把冷汗。
赵氏忍着心中不快,紧咬牙关,韩凤平用眼角余光瞄了赵氏一眼,而后不经意问:
“就他,还能考中秀才?”
赵氏哼笑:“恭喜国公,生了个有出息的好儿子。”
韩凤平听出了赵氏话语中的酸味,越过桌子拉住赵氏的手,说道:
“什么出息不出息的,我还不知道他?”
赵氏将手从韩凤平手里挣脱,抚了抚鬓角:
“随随便便就考到了功名,这还不算出息?国公爷对儿子的要求好高啊。”
韩凤平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轻佻的扫了一眼赵氏,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可能被挑错,干脆闭口不言。
添寿见状,赶忙将后半句话说完:
“四公子此番应试,第一轮第五十七,第二轮第三十八,这第三轮院试是最后一个名额被录取的。”
就差明说韩霁是凭走运考中秀才的了。
赵氏听到此处,阴沉的脸色才稍稍放晴,眼波流转两圈后,看向韩凤平,正巧韩凤平也在看她,摊手说:
“看吧,我就说他没出息,你还不信。”
赵氏横了他一眼:
“再没出息,考到功名也不简单。”
韩凤平却笑言:
“你可知他启蒙老师是谁?三十年帝师,去年致仕的王阁老,王阁老的入室弟子,如今在朝官位最低的也有四品。他搭了海氏的顺风船,得以做王阁老的弟子,如今考个秀才都是侥幸,简直有辱帝师门风。”
韩凤平毫不吝啬诋毁自己的儿子,旁人听了不免说一句父不慈,子不孝,但赵氏却听得十分顺耳,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