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当即改口:“林画师不是外人,说说也无妨。”
韩霁:……
打完了嘴仗,韩霁告诉林悠,其实那日回去之后,他听林悠说那逃跑的官|妓手掌粗糙,便记在心中,第二天去了开封府,闲来无事便调阅当年罪臣女眷充为官|妓的记录,发现一处奇怪的地方。
就是今年现在才四月里,朝中宣判出来的罪臣官眷只有五个,那五个人中,有三个自缢身亡,剩余两个官眷,一个是二十七岁,一个是二十九岁,与那晚他们所见的十五、六岁的姑娘年龄不符。
一般来说会逃跑的姑娘都是新去的,因为只要到了教坊司一段时间后,就会教坊司的嬷嬷专门教授各种技艺,若有那不服管教的,教坊司中自有刑罚。
最关键的一点是,来到教坊司的都是罪眷,知道自己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父兄犯了罪受到牵连,就算是跑出去,天下之大也没有容身之所,所以真正从教坊司里逃跑的姑娘其实不多。
韩霁调阅了近几年的官眷逃离的档案,几年也不过就跑了一个,而那罪眷逃出教坊司之后,并没有藏匿,直接跳下金水河溺毙。
所以,本身官|妓逃跑就很可疑,再加上林悠说那官|妓的手十分粗糙,不像是养尊处优的,韩霁就更怀疑了。
他怀疑之后,就只身前往东教坊查探过,发现人不在那里,回去开封府将此事回禀了太子。
太子初初接手开封府尹之职,想做一番事业,奈何开封府上下被代府尹和代少尹管得如铁桶一般,就算是送来给他们看的卷宗都是那种无关紧要的,美其名曰让太子慢慢适应,但赵晟哪会看不出来,那些人根本就是想架空他。
于是,韩霁突然来与他说了一番‘官|妓出逃’的事情,太子就来了兴趣,不管这件事深挖下去能不能挖出什么大案,至少手头能有点事做,总好过日日在开封府中拍苍蝇玩儿。
东教坊韩霁已经查过,他们就直接来了西教坊,没想到会遇见女扮男装的林悠。
“哎,你怎么在这里,你家小公子呢?”
外面传来先前领林悠过来的姐姐的声音,林悠和韩霁、赵晟对视一眼后,便打算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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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从里面被打开,林悠推开像根杆子般站在门口,不管别人怎么推他都纹丝不动,怎么问他都不开口的阿乔。
那姐姐看见林悠,问:
“小公子,整个西教坊里,就属湘娘最干净,奴家瞧您也是个讲究人,才把她介绍过来伺候,您到底觉得她哪里不好嘛。”
林悠长叹一声,让那姐姐进来说话。
那姐姐进来后,看见屋里多了两个男人,不禁问道:“哟,这两位是……”
林悠咕哝:“姐姐这还看不出来吗?我哥。您可真是给我带了个好地方,早知道他们也在,我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