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晟心动,却也有担忧:
“可褚家背后到底是淑妃,若是咱们这边辛辛苦苦的搜罗了褚家的罪状,最后淑妃去父皇面前一番哭诉,父皇心疼她,御笔一抹,便将这些事情抹去,那咱们岂非白忙活,还白白被人记恨上。”
韩霁说:“所以臣才问殿下敢不敢一试。就赌陛下对淑妃娘娘不会纵容到底。”
赵晟陷入思虑,做任何事都是有风险的,从前他没有在开封府尹的位置上,很多事情无法着手去做,如今他在这个位置上了,却还畏首畏尾,那跟从前又有什么分别?
父皇反正对他从未抱过希望,也并不喜欢他,朝臣们对他更是没有期盼,他这个太子做得比尘土还要卑微,与其处处受制,不如主动出击。
若能用褚家之事,将淑妃拉下马,淑妃素来与德妃、贵妃等交好,折了淑妃,她们那些抱团的妃子就少了个臂膀,母后在后宫也能少个对手。
想到这里,太子一拍长案:
“赌就赌!大不了再被贬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蹲在墙角扎褚家的小人,敢欺负到我老婆头上,看我不扎死你!扎死你!有了太子的支持,韩霁便开始着手调查有关褚家的案件。
未免打草惊蛇,韩霁决定就从这些他们可以随意调阅的市井案件卷宗开始。
这些案子都是民事纠纷,即便韩霁开始调查也没人多在意,最多在私下里笑笑他没别的事干,竟连民事纠纷也开始管。
韩霁亲力亲为,按照这几起案件中留的地址,找到了牛角街张余家所在。
牛角街说是街,实际上是边城乡下地方。
韩霁见到了一瘸一拐,形容枯槁,瘦骨嶙峋的张余,他穿着个破洞鞋,背着个旧篓子,篓子里有点自己挖的草药和野菜。
从案卷上来看,张余今年不过二十有七,但他一双眼睛失去了光彩,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倦怠,仿佛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张余得知韩霁身份,请他进院子。
一进院就听见破旧的房屋里传来老者的咳嗽声,张余进房屋里打了个招呼,才搬着两张小板凳出来,一张宽的大的,用衣袖擦了又擦才请韩霁坐下,他自己则坐在个拐了脚的小凳子上,将断了的凳子脚架在房屋门前第一个矮台阶上。
将篓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倒在地上,他坐在那里一边挑拣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