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凤平略有迟疑,不过想想老夫人说的话不无道理,老四家的不按牌理,时常弄得人难以招架,但在生死节义的大事上从未出错,人品很好。
可要他忽然改口,有点不好意思,韩凤平说:
“韩家在什么泥潭?阿娘说得未免太夸张了。”
安氏斜斜瞥了他一眼:“韩家如今的名声,我说是在泥潭都是好听的,若是说那不好听的,与在那黄沼恶臭之地有何分别?”
韩凤平哑口无言。
确实如此。
世人如今提起他韩凤平及卫国公府,说他多是风流无义,卑鄙弄权,说卫国公府家风沦丧,乱七八糟,韩氏子弟走出去皆面上无光。
顺义王府这事儿出了之后,韩家更是一度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只怕今后韩家的处境更为尴尬,惹是没人敢惹了,可想要找回好名声却难上加难。
“正因为韩家如今这般混乱,我才觉得她管不了。她是个画师,心中自有一片净土福田,何必叫她费这些心神,做那些无意义之事,凭的困住她。”
韩凤平说出心中真实想法。
韩家的混乱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既然已经这样,那就该承担如今的后果。何必让一个原本自由自在的人,来收拾这烂摊子。
安氏明白韩凤平的意思,但她仍然坚持:
“她和霁哥儿既然有缘成夫妻,识于微时,这几年相濡以沫,不离不弃,霁哥儿认定了她,绝无可能更改心意,再去娶一个从小经过严格培养的冢妇回来,既然如此,那她作为卫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早晚都是要接管家中大小事宜的,早做晚做都一样,早点接手,至少我还能从旁帮衬和看护些,早比晚好。”
韩凤平渐渐觉得老夫人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