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霁看向林悠,像是在问她该怎么教训窦家。
林悠见房中气氛凝重,安氏愁眉不展,于是来到安氏身旁,煞有其事的提议:
“祖母,我们这回带了一队上百人的精兵,您知道精兵什么意思吗?以一当百。我们把人招进来揍他们丫的,这窦家一个个都是文弱书生,铁定打不过咱,咱动手把人揍服了,好不好?”
安氏仔仔细细将林悠这个提议在脑子里想了一遍,然后才发现自己被这丫头给耍了。
“去去去。我要动武的话还要叫你们来?这延陵府尹难道我还叫不动吗?若我们毫无根据的动了武,你们姑母这些年的委屈才叫白受了呢。到时候他窦家倒打一耙,我们反倒成了恶人。”安氏说。
林悠抱住安氏的胳膊,说道:
“祖母其实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吧,您尽管说,我与韩霁难道还会不听您的吗?”
在安氏写信回京叫人的时候,其实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
安氏扫了一眼卖乖的林悠,嘴角终于有点笑意。
“要想整治一个窦家不难,难的是占理,且不叫你们姑母为难。”安氏说。
因为韩氏狠不下心,就算在夫家受委屈也不愿反抗,只因她心中有愧,觉得自己遭受的一切,全都是因为她至今没能为窦博涛生下一儿半女。
当然了,这份愧疚肯定也是窦家人日积月累的在她耳旁念叨所致。安氏将这些看在眼中,心急无法将女儿拉出困局。
“吴嬷嬷,将那个拿出来给他们。”安氏对吴嬷嬷吩咐。
吴嬷嬷领命去了里间,很快出来,手里捧了个用布包好的东西。
她将东西摊在桌上,布包里放的是一把熬制过的药材,已经泡过水,变了颜色和形状,看不出来是什么。
“我在窦家这段时间,见她日日都在喝药,便叫出行时带着的药婆子替她把了把脉,药婆子悄悄告诉我,她这身子完全是小产之后没调养好造成的。”安氏说。
林悠看着桌上的药渣问:“这是姑母每日喝的药渣?您觉得窦家的人给姑母喝的药不对?”
安氏摇头:
“这些药没问题,我让药婆子看了一遍,又叫卢霆拿去外面的药铺问过,确实没问题,是极好的补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