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的主业是画画,可惜林悠这个名字闯出了名头,如今却不能用,幸好她还有一手染布的本事,当年她能让濒临关门的海氏布坊火起来,自然也能重新染出新花色,这些年给水云寨赚了不少钱。
她自己也习惯了在水寨里生活,如果徐添不再纠缠她也不愿离开,但若他执迷不悟的话,林悠也不会为了图安逸就在此处耗着的。
韩念看着手里的豆角,问林悠:
“阿娘,我爹……真的死了吗?”
林悠如常回道:“真的啊。”
韩念轻叹了声,林悠见她这样,问道:“今儿又有人说你没爹啦?”
韩念低头没说话,林悠一边摘豆角一边劝她:
“有爹没爹的关系不大,你过的是自己的日子,不管是爹和娘都不能陪你一辈子。”
“你没爹,可也没比别人差在哪里,娘一个人不也没让你过苦日子,对不对?那些有爹的又怎么样?摊着个好爹便罢了,摊着个吃喝嫖赌抽的爹,在外面丧头耷脑,给人吼了连个屁都不敢放,回到家里逞英雄,抡着棍子打老婆孩子,这中爹还不如没有,你说是不是?”
韩念想到大胖他爹好想就是这样的,喝醉了就打他娘和大胖他姐姐,有那种爹,他还敢嘲笑韩念没爹。
忽然察觉不对,韩念怀疑道:“娘,你不会是被我爹打了才跑出来的吧?”
林悠一愣:“呸呸呸!瞎说什么呢,你爹才不会打我呢。他对我可好了。”
见韩念一脸质疑,林悠觉得很有必要给韩霁正一正名,省得闺女在那胡思乱想。
“你爹啊是个极好的人,他在我们家乡是个极其受人尊重的先生,他育人子弟,他……”
林悠正要开编第一百零一个小故事,谁知一开场就给女儿撅了:
“娘,你上回还说我爹是行医济世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