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国兴是真的发达了啊,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想。
聂家搬走,受影响最大的自然是那家。
聂国兴再三考虑,还是怕了他赵婶儿那张嘴,给那家送了不少东西,感谢了纪兰这两年对聂余的关照。
意思大家都明白,以后聂余就不再劳烦纪兰照顾了。
那家少了一笔经济来源,虽然那大勇让纪兰在家带孩子,不用出去上班,但赵春花在一旁虎视眈眈,纪兰还是决定出去出去找工作。
那旖已经两岁多了,再过半年就可以送去幼儿园,到时候她就有更多时间。
再说她也心疼那大勇,自从上次被赵春花嫌弃了一下,那大勇最近工作越来越拼命,人都累瘦了好几斤。
那旖自从上次偷偷哭了一场,第二天就恢复了原样。
纪兰告诉她,以后鲫鱼都不来家里了,她也只是弯着嘴角笑得可爱,不哭也不闹。
家里空了,冷清了,风铃声也变得更加清脆。
玩具永远整整齐齐,柜子里的奶瓶只剩下一个粉色的,形单影只。
本就安静的那旖,更安静了。聂家搬走的话题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平息,大院里每天依旧热闹得鸡飞狗跳。
尤其是到了每月交水电费的日子,直接上演全武行。
老的先打一波,打完小的接着上。
一栋筒子楼只有一个水电表,每月按户头平分,家里人少的吃亏,人多的捡便宜。
一家两三口人的遇上一家七八口人的,这谁心里能平衡?
但几十年的老规矩不是谁不高兴就能打破的。
故而,占便宜的拧成一根绳,势要把便宜占到死。被占便宜的拧成一根绳,势要破旧迎新,改按人头分。
以前的聂家就属于吃亏的那一拨,但聂国兴不在乎那点钱,也就没参与每月的大混战。
那家则属于不吃亏也没捡便宜的一波,原本是应该隔岸观火的,但耐不住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她赵春花,仗着自己是中立派,在旁边拱火拱到飞起。
一群中立派的老头老太太围在那颗百年老梧桐树下起哄,赵春花抱着那旖挤到最前面,见缝插针道:“打,都往死里打,今天不打死一个都不算完,院里好久没办白事了,我还挺想念唢呐声儿的。”
被占便宜派一胖老太太顿时骂道:“赵春花你个没心肝的老货,要听唢呐还不简单,你往地上一趟,家里白幡一挂,明儿我就亲自请人来给你吹一出,让你在棺材里听个够。”
周围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