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余的后背重重撞在椅背上,疼的“嘶”了一声,他盯着自己捏了那旖耳垂的手指,下意识捻了捻,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余温。
软乎乎的,真可爱。
他白皙的脸忽地涌上一股红,来的又急又猛。
怔了怔,他弯腰一把抓起掉到地上的蓝色笔记本,起身就追了上去。
聂余跑出图书馆,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十字路口的那旖。
红灯忽地闪了一下,随即绿灯亮起。
等候在斑马线两端的路人行色匆匆,与对面走来的擦肩而过。
那旖背着书包,站在斑马线的一端,背对着图书馆大门方向,没有动。
十五秒的绿灯转瞬即逝。
不知道谁扔在马路上的一张糖纸被车轮碾过,在空中飘了一瞬,又被紧接而至的车流淹没。
那旖垂着脑袋,盯着自己干净的白球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很久,也可能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旁边出现了一双比她的脚大了不知道几号的男款球鞋。
一只纯白和一只穿着花里胡哨袜子和搭配着花里胡哨潮鞋的脚并肩而立。
花里胡哨男球鞋歪了歪脑袋,轻轻撞了撞旁边的小白鞋脑袋。
小白球鞋被撞地脑袋弯了弯,随即不甘示弱地撞回去。
花里胡哨男球鞋十分的坚韧,不但没有被撞歪,还十分嚣张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小白球鞋气呼呼地拱了拱,憋足了劲儿,狠狠朝着花里胡哨男球鞋撞去。
花里胡哨男球鞋似乎是为了哄小白球鞋开心,脑袋脖子故意拧成一个扭曲的角度,吐舌头装死。
“噗嗤。”
那旖盯着他的脚尖,没忍住笑出了声。
聂余双手揣兜,右腿伸在在半空,脊背弯出一个慵懒弧度。
见她笑了,他的球鞋尖又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歪了歪,做了个磕头的动作。
一磕,他拟声道:“我错了。”
二磕,他继续道:“小白鞋,你别生气了。”
三磕,他继续哄:“你如果还生气,我就再给你表演一个歪脖子吐舌头。”
聂余扭头看着他,眼神专注,里面藏着不知名的心欢。
“那那,不生气了,好吗?”
那旖抿了抿唇,伸出脚,轻轻撞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