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丹丹的哥,李淳。”钟杰轻咳一声,给他们介绍:“真是泰兴的聂总,聂余。这是我朋友,费晓宇。”
李淳起身,懒懒伸手:“聂总?你好啊。”
聂余面无表情伸手:“你好。”
李淳扯了扯唇,然后看向钟杰,一巴掌拍在他肩上:“你小子是不是看不起哥,都不找我当伴郎。”
“……”钟杰不太敢和他单独相处,他不怕丈母娘,倒有点怂宁丹丹这个隔壁哥哥。他屈指挠了挠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丹丹说你从来不给别人当伴郎,我一听,就没好意思提。”
“那是你不早说伴娘都有谁。如果知道伴娘是那旖……”李淳勾唇,意有所指,“我求都得求你让我当伴郎啊。”
正在拉椅子的手一顿,聂余瞬间侧首,目光如隼,锐利危险。
李淳被盯着莫名,眨了眨眼:“兄弟?”
聂余:“你刚才说什么?”
“啊?”李淳一脸迷茫,“我说了什么?”
如果知道伴娘是那旖,求都要求当伴郎。
聂余喉结滑动数下,却最终按捺下了上涌的怒意。
他也想问问钟杰是不是兄弟?居然不找他当伴郎。如果知道那旖是伴娘,他就是再忙都要当伴郎。
二十几辆豪车是不是喂了个不孝子?
“这就是你说的。”聂余扭头看着钟杰,目光极其危险,“她周末都要忙,没有时间当伴娘?”
钟杰后背都在冒汗,他怎么这么倒霉,婚宴变屠宰场。
“一开始是这么说的。”他满脑门汗解释,“后来她学长给她放了两天假……”
聂余咬牙切齿:“不告诉我?”
“……”钟杰一脸生无可恋,他给忙忘了。
聂余浑身低气压,有认出他的试图上前寒暄,通通被他黑漆漆的脸色劝退。
正好婚宴即将开始,有人来找新郎,钟杰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婚礼的章程有条不紊进行着。
宾客们大多不能体会父亲嫁女儿的舍不得,也不能体会婆婆看儿媳妇的喜悦,只有在新娘挽着父亲的臂弯走向新郎时,那段看似漫长却又短暂的花路,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那旖站在台下,看着宁父殷切叮嘱和泛红的眼眶,心中百感交集。
在此刻,她想的是,如果她的父亲还在,那未来,这一幕是否会重现在她的生命中。
但想象终归是想象,她这一生即便再幸福,也永远缺失了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