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愣了愣,这句话就好像一把钥匙,开启了一个尘封已久的记忆黑匣。
当时他还是南城省队的队员。
一次全国大奖赛,主教练推荐了另外一名和他成绩不相上下的选手,理由是那位选手的心态沉稳,不急不躁,且训练的时间更长。
他也不甘示弱地冲教练吼出了同样的话。
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他的。
这种无所畏惧的士气,如此熟悉,又如此遥远。
“你真那么喜欢射箭?”李浔问。
“那当然了。”宋仰回得很果断。
“为什么?”
宋仰挠挠后颈,有些不好意思:“小时候是因为看见你夺冠,就觉得很帅,想成为跟你一样的人。”
李浔闻言笑了起来:“那这么说,就是看在我颜值的份上啊?那我当初要练田径,你是不是就爱上跑步了?”
“或许吧。”宋仰实话实说,“偶像本来就是像灯塔一样的存在,给我指明了一个方向,不过后来练着练着,我发现射箭真的很有意思,它能带给我很多快乐,每次沉浸地练习,就感觉不到时间流逝了。”
李浔淡笑,回想起十多年前,射箭也曾给他带去很多快乐,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痛苦就多过快乐。
宋仰问:“那你呢?你当初是怎么喜欢上射箭的?”
李浔说:“上街看到打气球的,觉得挺好玩,我爸就给我买了把玩具弓,后来的情况跟你差不多,练着练着就放不下了。”
阳光穿过玻璃照进来,李浔眯了眯眼,想念那段糊里糊涂的青葱岁月,那时候真的什么都没有,可浑身都是劲。
没过多久,报告单出来了,李浔下楼拿了药水又跑回三楼。
一共是三袋药水,两大一小,护士说医院现在没有多余病床,只能在输液大厅里挂,要么就等病房空出来,要再过一小时左右。
“那就大厅吧。”宋仰说。
正是换季的时候,大厅里坐满了病患和家属,咳嗽声,公放声,电话声充斥在这个人流密集的空间里,一进去就有种难以形容的压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