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电话还未挂断,那端传来了初之软软糯糯的小奶音,“是小仰哥哥吗?”
“对呀,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接他?”
还没来得及听到初之的回复,老爸已经将电话给挂断了,宋仰无奈一笑,定好闹钟,戴上眼罩和耳机,靠在椅背假寐。
短暂的休息时间,他做了个梦,梦见李浔要和他断绝师徒关系。
箭馆明晃晃的灯光下,李浔扔给他一张考勤卡,面沉如水:“你看看你,多久没来训练了?就凭你这样的态度,也想进省队?”
卡片上大红色的叉叉像恶魔的爪牙,勒得他喘不过气,他向李浔道歉,李浔却告诉他:“如果真的那么痛苦,就不要再练了,这世上有意思的事情太多了,肯定还能找到让你感到充实和快乐的事情。你以后也别再叫我师父了。”
他是被吓醒的,醒来时掌心都是虚汗。
他都不记得这是这个月第几次做噩梦了。他以前很少做噩梦,就连高考前的那几个晚上,梦见的都是考完出去旅游。似乎是从这学期开始,他烦心事越来越多,做噩梦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待他揭下眼罩,看见窗外夜色如墨,繁星点点,边上的小孩和大叔都睡熟了。
他抱着背包,悄悄起身。
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没有导航定位,他只能凭着感觉跟随人流往外走。
烤肉肠的香味四处弥漫,刺激着他的唾液分泌,可摸遍身上和包里所有口袋,只摸出两枚钢镚,还不够买瓶矿泉水的。
最可气的是他后来还是选错了出口,得绕一公里才能到百货商场。
““早知道就不回家了……”他的嘀咕声和肚子的叫嚷声遥相呼应。
也不知道老爸到了没有。
宋仰耷拉着脑袋,脚尖勾了只不知道从哪飘过来的塑料袋,一路踢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