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仰恍然大悟,摸摸脑门:“我老忘记。”
“不长记性。”李浔伸手牵住他,“你下去慢点。”
坡下是一片干净的土路。之所以说干净是因为它光秃秃的,瞧不见脚印了。
他们顺着这条路一直向西行进,大约走了六公里的路程,中间击杀九名对手,但仍然没见到那帮外国人。
“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回去了啊?”宋仰走累了,倚在一棵树上休息。
“也有可能。”李浔摸出包里的饼干,先往宋仰嘴里塞一片,自己再尝一片,“喝水吗?我这儿还有半瓶。”
“好。”
半人高的灌木丛后,一双健壮的手抬起一把强力弹弓,黄色的皮筋被绷到最紧,一道红外线对准了宋仰的手臂。
李浔以为是激光枪,下意识伸手推开他。
细小的钢珠击中李浔的虎口,迅速反弹,不见踪影,李浔仿佛被电到,抽手甩了甩。
可是没用了。
短暂的麻木过后,痛感汹涌而来,侵袭着四肢百骸,他疼得眼前发黑,另一只手捂住被打到的地方,直抽凉气,耳内阵阵嗡鸣。
“怎么了?”宋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见李浔的后背近乎弯折,五官扭曲,以一个极其痛苦的姿势跪倒在地,吓得直冒冷汗,“你怎么了师父?”
喝剩的半瓶水洒在地上,他半跪着扶住李浔:“哪里疼?你别吓我啊。”
李浔抬眼望向红外线发射过来的地方,只看见枝丫抖动,看不见人影。
他用另外一只手勾着宋仰的肩膀向下压了压,嗓音因为疼痛而低哑许多:“不是我们的人。”
宋仰看见李浔的一只手在发抖,虎口处迅速扩散开一片红晕,不敢捏也不敢碰,头皮发麻:“这什么东西打的啊?”
事发突然,李浔也蒙,脑子里闪过许多阴暗的可能性,皱眉道:“我不知道,这边很危险,我们先回去。”
他们出来时都被没收了手机,只得发射信号弹求助,不多会儿功夫,训练营的皮卡又开了回来。
半小时后,王南风着急忙慌地赶到医护室,在了解情况后大发雷霆,圆润的脸庞因为愤怒涨得通红:“还有这种事情!谁打的看清楚了吗?”
李浔的虎口擦伤,且肿得厉害,隆起一个突兀的小山包,医护人员为他涂了消毒药水和化瘀的药膏,然后用纱布缠起来。
李浔垂手搭在大腿上:“具体是谁不知道,只能让工作人员查一下和我们一起进山的有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