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顾亦铭今天还进不进来睡觉了,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气着气着,余北就睡着了。
他迷迷糊糊也不想睁眼了。
只感觉手掌心和脚掌心凉飕飕的,被棉签沾酒精挠得直痒痒。
第二天,余北是惊醒的。
他听到了门外顾亦铭和余香莲的声音。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着急走呢,这大年初一的,天都没亮。”余香莲在门口说。
顾亦铭要走?!
他去哪!!
余北想掀开被子,但是动作又停住了。
他还能去哪?
躲着我呗。
天都没亮,就准备跑路了。
顾亦铭压低着声音回答:“不好意思妈,工作上有点事儿,没有办法,下次有空了,我再看您二老。
“唉我还想你在家多玩几天呢。”余香莲又问,“要不要跟小北说一声啊?”
顾亦铭沉默了一下才说:“别了,他还生病呢,一直没睡好,该多歇歇。”
是因为我生病么?
还是因为他觉得同性恋就是个传染病?生怕我沾上他?
“行吧,等他醒了我再和他说。”
顾亦铭只嗯了一声,余北听到行李箱声音越走越远,然后一声沉重的关门声,砸在余北的心坎里。
他真的走了。
顾亦铭从来没有不告而别过。
尤其是在自己生病的时候,他更没有这么急切地躲得远远的。
他们俩,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