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朋友的尊重,本该第一时间就移开目光,可他的视线像是死死黏住了一样。来不及唾弃自己或是进行什么更深入的思考,只是想将另一个人远远地赶出去是异乎寻常的独占欲。
他的心很乱,才会连遮掩都不懂得了,就连珠带炮地向薛枞发问。
孟南帆天生得到的就多,命运把一切都送到手上任他挑选,所以他也习惯性地将那些多出来的好分给别人一些。
但他从来没有将自己的心捧出来过。
如今挖空心思想要交个朋友,却被对方弃如敝履,竟然也没来得及为自己难过。
他的难过好像都分给了那个人。
又想到薛枞醒来的第一天,本就惶惶不安,还被迫见过了宋澄。
因为打一个跨国版权官司的缘故,孟南帆特意托人找了有名的律师,没想到是宋澄亲自来了。那时孟南帆还不能自如地活动,只有些模糊的感知,现在回忆起来,也能想象出薛枞该有多害怕。
他不该逼薛枞的。
如果说尚不了解就去评判一个人是傲慢且愚蠢的,那不顾对方心意地去了解他,应当是同等的傲慢与狂妄。
孟南帆最终只是装作轻描淡写地结束了与薛枞的对话。
“我对大家都是一样的。”他有些伤脑筋地撇了撇嘴,又想到薛枞并不能看到,便用很委屈的声音说道,“既然小枞不喜欢,那我以后都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