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他的生日,”孟南帆的语气也急促了一些,带着几分迫切,解释道,“我也刚知道,所以……要多陪陪他。”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薛枞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裹着冷意,像团碎冰,直接将孟南帆心中莫名热切的一小簇火星砸灭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辩解有多么唐突,更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情不自禁地把前因后果都讲述得如此细致。
可他仍然脱口而出:“我过来这边采风,是之前就定好的,不是特意”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薛枞又问了一遍。
孟南帆愣了一下,才像没听见一样,仍然温和地继续道:“之前你问我三周之后,是有什么事吗?”
“现在没事了。”
如果两个人之间的步调真的存在某种频率与节奏,那么他们便总是不断错位,一次次脱节。大概也是薛枞从前不识好歹的报应,他无数次地冷待孟南帆,逼得孟南帆的耐心也终于告罄,找到了更适合放在心尖上的人。
至少曾经,也得到过真挚的誓言,真切的关心那些都不曾作伪。
落后的半步,在不恰当的时机,也可以成为错过的后半生。
孟南帆沉默下来。
即使没有立场,他也被薛枞的冷淡刺伤了。他总觉得一切不该是这样,却又不明白究竟应该是何种模样。
没有人挂断,他们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僵立在地球的两端。
直到那个带着愉快笑意的声音插入进来,“说完了吗?可以插蜡烛了!”程煜见孟南帆许久没有说话,便捧着蛋糕凑到孟南帆跟前,“南帆哥,你先帮我点燃吧,我没带打火机。”
“再等等,”孟南帆将手机传声的位置捂住,不愿让薛枞听见他们的对话,“我马上过来。”
不用他遮掩,薛枞也明白,程煜和孟南帆之间,暗涌着他人无从插入的气氛。
“如果是急事,我尽量赶回来,”孟南帆询问道,“好吗?”
其实这段采风的行程可短可长,程煜偏闹着要跟他一起过来,又自作主张列了长长的清单。孟南帆不想拂他兴致,也就默许了。
“没必要。”
再重大的事情,也比不过放在心上的人一句小小的撒娇。
薛枞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仍然残留着曾经被烈火焚烧的痕迹,缭绕着浓黑的、令人心悸的图案。
或许真的只是黄粱一梦。他早该醒了,怎么又沉入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