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多年之后,还执着到刻意模仿薛枞的习惯,甚至强迫薛枞,到最终被激发出另一个人格。
为什么转而向路衡谦表达爱意却是无法理顺逻辑的。
但不论如何,路衡谦眼中的孟南帆,绝不应该是这个模样,他不愿意恶意地揣测好友。
因此路衡谦很想问清楚,他觉得自己应该收起所有偏见,向薛枞征询道:“你和南帆”
突兀的一声喑哑响动阻断了他的问话,是轮椅在地面摩擦的声音。
薛枞把碗筷放下:“我吃完了。”
这是不愿意回答的意思。
路衡谦没有再问,他和薛枞的对话一向很难完整地进行。
他跟着站起身,帮薛枞把碗碟放进洗碗机。
薛枞做饭的时候已经把厨房收拾得很干净,路衡谦看了一眼被打包好的垃圾袋:“明天让人来丢。”
薛枞点点头,替自己倒了杯凉水。离开厨房的时候才想到围裙没取,便用空着的手去解开系带。后背与轮椅的距离太近,薛枞尝试着半站起身。他的腿已经可以简单地走几步,亦或是站在原地坚持十来分钟,眼下的动作对他而言并不太难。
路衡谦站在他身后,见他一只手把绳结缠得越来越死,伸出手去帮他。
薛枞的手背冷不防贴上他的手心,什么都来不及想,就躲闪地往前迈出一步。
水杯倾倒,路衡谦也跟着往旁侧身,正撞上手忙脚乱地薛枞,被他伸出的腿猛地绊了绊。
“小心。”
扯着薛枞围裙系带的手没来得及松,又怕薛枞跌倒,路衡谦反倒自己先往下摔去。
身后是一架可以移动的躺椅,孟南帆买来之后就丢在客厅,是他一贯的舒适风格。刚才路衡谦就是坐在这里等着薛枞准备晚餐,现在又被迫后仰着倒了下去,充当薛枞的人肉靠垫。
还好躺椅够软,承担了大部分冲击力,薛枞顺势跌在他身上的时候并不算太令人痛苦。更加万幸的是,没有坐到不该坐的地方。
“对不……”薛枞的手撑着他的胸口,臀部压在路衡谦的大腿,试图起身的时候往前蹭了一下,“……起。”
他的双腿没有想象中那样听使唤。
“别动。”路衡谦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后掰。
薛枞意识到什么,一瞬间僵住了。
路衡谦不确定薛枞的耳朵尖是不是红了一秒。他没太注意,一心想要坐起身,再把薛枞扶起来。
但躺椅是摇晃的,重心一变,就跟着往前倾斜,被握着双肩的薛枞整个人都顺势扑进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