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打开手机相册递到孟南帆眼前。虽然隔得远,但像素不错,还算清晰。画面里薛枞正被路衡谦抱在怀里,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做出配合的姿势,虽然只露出侧脸,也看得出唇角微微扬起。
孟南帆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点了删除。
“你该回家了。”程煜没有如愿看到孟南帆的神色变化,只听到最后一句叮嘱,“别总让父母为难。也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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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衡谦给自己休假的第五天,他起晚了。
咖啡香气飘到了楼梯口,大约是薛枞在厨房捣腾早餐。路衡谦以前去公司的时间很早,俩人早上还没碰见过。
西厨是开放式的,路衡谦走到一楼,看见大理石台面上好几个仍冒着热气的空置器皿,接着又瞧见饭桌上的玉米羹、煎蛋卷、白粥、蒜煎三文鱼和一小碟水果,还有两片烤好的吐司。分量都很小,但是种类多,摆成了一排。
路衡谦考虑了一下,需不需要让薛枞知道他在这里,又很快回想到,薛枞曾经和他协商过,不要在刚起床的时候和他交谈。
他当时既然答应了,现在也不能失约,于是路衡谦转身上楼。
“早上好。”薛枞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餐桌前。
路衡谦循声回头,见薛枞正露出有一点意外的神色,他按了按太阳穴,犹豫了一下,整个人收敛了锐气,绽出个浅淡和软的笑来:“不吃饭吗?阿衡。”
薛枞的眼神不对劲,路衡谦说不出个究竟,但至少他的称谓就足够不对劲了。
路衡谦停下脚步,强作熟练地走到薛枞对面,拉开椅子,回道:“早上好。”
薛枞替他盛了碗粥,又把煎蛋和果盘推给他。果盘里的苹果和橘子雕出了不知道是兔子还是狗还是鸭子的造型。
“我在练习,你尝一下,”薛枞望向他的眼底都是轻浅的笑意,“今天不上班吗?”
这世界疯了。
路衡谦食不知味地嚼了一块兔子,对答如流:“今天休假。”
他也疯了。
因为路衡谦产生了一种不符合任何科学道理的、极端不可靠的联想,这种熟悉又难以忽视的错位感,让路衡谦联想到一个人,却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
即使这样,他还是忍不住想试探些什么,却见薛枞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惊慌,嘴角也狠狠抿了一下,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正被路衡谦放进嘴里的第三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