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宋澄的声音波澜不惊,他把薛枞的背揽到自己怀里,一只手替他把蜡烛放到床头柜上,“没有人可以这么对你。”
“赎罪。”薛枞从怀里抬起头来看他,他能感觉到宋澄的身体微弱地震动了一下。
“不是……”宋澄一直逃避、不肯直面的东西就这样硬生生摊开到了他的面前,他对薛枞造成的伤害,和薛枞长久长久的忍耐,以及横亘的那一条人命,“不是这样,你没有错。”
可惜这句话晚说了不只十年。
“你希望我忘记从前的事,唯独这个,我做不到。”薛枞听到宋澄胸腔里心脏的急促跳动,“你用催眠的方法让我爱你,也没有必要。”
爱他是不需要催眠的。
但宋澄跳过了这个话题,也错过了得知薛枞心意的机会。
又或者他们同样默契地不去深究这句话的深意。
宋澄一下一下地轻拍薛枞的背:“你恨我吗?”
“我不是说过了吗?”薛枞答道,“永远不会。”
“但有时候会害怕,你变了很多。”薛枞想了想,诚实地补充道,“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下一次提前告诉我,可以吗?有了心理准备就无所谓怕不怕了。”
他可以做宋澄手里心甘情愿被提线的木偶。
宋澄也略垂了眸,用额头轻轻触碰薛枞的额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的脸颊,没有任何越矩的举动,更没有顺势低头含住他的嘴唇,即使此情此景很合适这样的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