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商越竟也没生气,很奇怪的感觉:“……他以前,过得很辛苦吗?”
“亲生父亲是人渣,动不动就打他,继父不待见他,冷暴力他。他那时都没成年,在学校老师同学都可怜他。还好他长得好,成绩也好,不然这样的人在学校就是被压榨欺凌的最底层。我们认识是在大学,当时他说这些,我都不相信,因为他表现出来的那面总给我乐观积极的感觉……在这样的经历下,他依旧活得很积极向上,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在你眼里,他就成了那种人?就因为你有钱,就因为你大老板,所以就能这样了吗?”
贺商越沉默。
当一个人的过往被压缩成文字递到他手上的时候,短短几个字多微不足道,哪里想到,其实几个符号后面承载着这么多事情。
如果真是江逸柯说的这样,完全是再次重塑了贺商越对陶洛清的看法——他出身普通甚至压抑,但即便如此,展示出来的还是向上阳光的那面。
贺商越对待陶洛清的态度不够认真,所以也从来没去想过,他的过去会是怎么样。
或许自己的眼睛并没有欺骗他,看到的陶洛清就是最真实的模样。
只是自视甚高的傲慢,加上先入为主的偏见,让他一直没有好好公平地看待过陶洛清。
贺商越沉默了很久,沉默到江逸柯一时不敢再开口。
最后才慢慢说:“今天麻烦你来了,我会叫人送你回去的。”
语气还行,比刚才竟然还好了点,江逸柯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现在贺商越让他走,他恨不得拔腿就跑。
“不过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江逸柯怀疑地问:“什么事?”
“今天我找你过来的事,希望你不要告诉他,我就只是想问问他的过去,并没有其他意思。他要是知道,怕又是要误会我对你做什么。”
“……”
晚了一步,江逸柯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发短信告诉了陶洛清。
“你能答应我吗?”
“……能,当然能。”
总之先出去要紧,江逸柯立刻就应了。
江逸柯从Griffin大楼出去的时候,感觉云里雾里,刚才一切好像做梦。
开门上车,发现里面还有两大袋东西。
身边的人说:“这是贺总给你准备的礼物,今天麻烦你过来这趟了。”
江逸柯没客气,坐上车就直接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