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渝和楚涅差三岁,他们之间隔着一条命的距离。
楚渝是双,刚出生的时候全家人都吓坏了,楚夫人冲进病房对着刚刚分娩的柳绵尖叫,质问她是不是吸了毒,否则他们的孙子怎么会是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楚先生在外面抽烟,一根接一根,全都没素质地碾灭在了医院一尘不染的窗台上。
楚渝的爸爸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妻子,站在婴儿房外面,看着那个酣睡的小怪物发呆。
楚渝一岁那年柳绵又怀了宝宝,全家拿出了迎接圣婴的架势来迎接这个新生命,十个月花的钱比楚渝从受精卵长到现在花的还多一倍,楚渝被丢给了保姆,搬到副楼自生自灭。
可不到一年楚渝又回来了,他已经学会了走路和说话,啪哒啪哒的脚步声在中庭里显得格外响,他走到父母的房间外面,小肉手推开半掩的门,里面只有柳绵一个人靠着床坐在地上,听到声音向他望过来,招招手唤他过去。
楚渝不太认识妈妈,是血缘里的亲切让他信任这个憔悴的女人,他走得还不太稳,跌跌撞撞扑过去,摔倒在妈妈怀里。
“小鱼儿,弟弟没了,弟弟没了……”
柳绵开始哭,越哭搂得就越紧,楚渝不自觉跟着害怕,母子二重奏越唱越响,凄厉得闹了鬼灾一般。
又过几个月楚渝三岁了,他在主楼过了好开心的一年,三岁生日时全家再次迎来了天神降临,柳绵又怀孕了,一个小肉芽已经在她脆弱的子宫中安家。
于是楚渝又搬回了副楼,曾经照顾他的保姆被从厨房调回来,伺候这个不受宠的大儿子没什么油水,比不得在厨房连吃带拿来得爽快,保姆心里有怨,对楚渝也就格外潦草敷衍。
楚渝五岁的时候还不会说太多话,没人教,更没人交流,保姆看着他死不了就好,不会说话还更清净,不影响自己私会给楚宅送菜的老相好。
楚渝六岁的时候出了一件事,他掉进了后园的水塘差点淹死,被园丁捞出来的时候已经有进气儿没出气儿,小肚子高高鼓起,一晃都是咕噜噜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