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机里欢快地唱着“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小虎队的《爱》,屠斐跟着小声唱,哼哼唧唧的有点软,听得沈清浅嘴角弯了弯。
“小孩儿。”
“恩?”
“你喜欢什么样子的人?”借着贴合主题的音乐,沈清浅主动问及,并不突兀,“或者,你未来对象的标准是什么?”
屠斐没有往日的抵触,认真思索地说,“我没想过,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性格好的,孝顺的……”屠斐拉长调子,似乎在努力思考,她顿了顿,缓缓点头说:“还得长得好看的。”
沈清浅轻笑,“前两个我理解,第三个……”沈清浅抿唇,“我没想到,你还看脸。”
“美好的事物,大家都喜欢嘛。”
“可是好看的标准都不一样,你眼里什么样的算是好看?”沈清浅努力在脑海里搜寻自己认识的男生,好看的?是她眼光太高了吗?她印象里似乎没有能与屠斐相媲美的好看,“有参考吗?”
“参考?”屠斐眨眨大眼,盯着沈清浅精致的侧脸,脱口而出,“阿姨就很好看呀。”沈清浅差点笑场,“我说的是异性。”屠斐努努嘴噢了一声,思索几秒,表情是沈清浅熟悉的严肃,她歪着头模棱两可地说:“我爹?”
沈清浅忍俊不禁,这天似乎没办法顺利聊下去。
屠斐的老爹屠元忠确实帅气,屠斐的个头和长相随父亲居多,祝琇云曾经说过,“老天厚爱,集合外貌的所有优点,内在一点没给。”
屠元忠帅气,没有滤镜的年代,屠元忠帅得纯天然,脸部轮廓犹如刀刻般精致利落,双眸深邃清澈,任谁看了都会称赞,而屠斐完美地继承父亲的容貌,不过相较于父亲五官更加柔和。
屠元忠儒雅,与他书香世家的背景有一定关系,当然他天生性格也好,但是屠斐恰恰相反,急脾气,“说到底,可能随我了。”祝琇云有时会和屠斐这样说,她在家里是严母,丈夫常年在国外,她一个人带孩子不得不严厉,要不然依着屠斐的性子,估计都能皮上天。
“话说你父亲还是那么忙吗?”沈清浅话锋一转,屠斐点点头,“记不得上次见是什么时候了。”屠斐只记得母亲说过,父亲很忙,忙于研究,研究什么,屠斐小时候问过家里没说,她再也没问。
提及父亲,屠斐的表情淡漠,沈清浅轻舒口气,“大家都不容易。”屠斐察觉到她话里的失落,笑着岔开话题,“阿姨,今天晚上吃什么啊?”
沈清浅没有想吃的,屠斐也没有,沈清浅提议,“那要不然继续吃鼎丰源?”
“别啊,我难得早回来,我给阿姨做饭。”屠斐自告奋勇,沈清浅反倒不好意思,“行,咱们一起做,看看家里还有什么菜。”
沈清浅希望屠斐吃的健康,但过去很长时间她都不做菜了,苦恼于不知做什么,更苦恼做的不好吃。
做饭时,两人难免聊到工作,沈清浅的工作都是和病人相关,要不然就是屠斐听不懂的专业词汇,一来二去话题就绕到屠斐工作上了。
屠斐从来海京市那天起心心念念办大案,现实一记榔头,诸多限制,人手不够,技术有限……总之没一个有利条件。屠斐之前虽然安慰过沈清浅方法总比问题多,可毕竟年轻,也会忍不住地抱怨。
“金碧辉煌我进不去就算了,现在苗文志也不配合,他就是不承认他是蓄意的。”屠斐按着圆滚滚的黄瓜慢慢切片,技术不行黄瓜片厚度都不一样,她刻意调整落刀的位置,尽量让薄厚一致。
沈清浅低头洗米,附和道:“苗文志不承认很正常,我个人觉得,你单纯调查这件案子,难度很大。”
屠斐手起刀落,一片圆滚滚的黄瓜滚落到一边,她切片的动作顿了顿,“那要不然还能怎么办?”
“虽然没关注过你的案子,不过我看新闻了解一些,森业集团和林氏集团的竞争激烈,明面竞争是一方面,背地里少不了小动作。”沈清浅的话让屠斐想到林氏集团的人背着林魅和森业集团的人会面,沈清浅擦干锅底的水放进电饭煲,“所以你直接找苗文志,不如直接针对这两家企业。”
沈清浅按了开始煮饭的开关,她站到屠斐身边洗菜,继续说:“苗文志也不傻,承认蓄意shā • rén,比现在的罪名还要重,他怎么可能会主动开口?”
屠斐嗯了一声,沈清浅洗好的番茄放到菜板上,“涉及到知名企业,就像是涉及到大人物,你们局里必定会重视,不会像现在,让你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屠斐就是这感觉,邢思博让她负责车祸案,但态度上并不积极,苗文志没有进展,又让她盯着胡三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