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辉离开,沈清浅悄无声地进入到办公室。
屠斐保持着端坐的身姿,头微微低着,身体轻轻打晃。
衣服和裤子都沾着血,时间太久,血已经变成殷红色,对于还算爱干净的人来说,一般无法容忍自己穿着血迹斑驳的衣服。
屠斐内心受到打击后,所有的感官都比往常弱了,沈清浅也能理解她,她也曾体验过,第一次看见病人在手术上死去,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几乎要把她扼杀。
屠斐身体突然栽歪下来,沈清浅眼疾手快,伸手轻轻抱住她揽进怀里,屠斐小脸埋进沈清浅的小腹层了层。
沈清浅以为她还睡着,可许久后,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从小腹传出来,沈清浅的眼眶瞬间失润。此刻,无声的陪伴,比言语的慰藉更有力。
沈清浅轻抚屠斐的后背,熟悉的心痛袭来,沈清浅不记得这是时隔多久感受到钻心的疼痛了。
沈清浅希望屠斐能够放声大哭,但是怀里的人始终都是抽噎,沈清浅揉揉屠斐的发丝,掌心剐蹭到柔软温热的耳朵。
沈清浅揉揉屠斐的耳朵,屠斐的身体颤抖,双手紧紧地抓着沈清浅的衣襟。
屠斐一直在克制,沈清浅偏头看看窗外小跑回来的陈光辉,她双手抚上屠斐的脸颊,“小孩儿,我们回家吧。”
屠斐没有声音,沈清浅牵起她的手,握住毫无回应的宽厚掌心,“走吧,我带你回家。”
沈清浅拉着屠斐,屠斐踉跄地跟在沈清浅的身后,陈光辉站在门口没出声,目送她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