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我都写在本子上了。”屠斐嘿嘿笑,她最近也发现自己有些健忘,好在也不是特别严重,都是些忘记吃药,东西忘记放哪了,“你赶紧问,我今天就想知道。”
午饭后,陈光辉打电话给梅姐,聊着聊着,人就出去了,之后再回来就是下午三点。
“梅姐说她今晚查到直接联系你。”陈光辉满脸带笑地坐下,屠斐开他玩笑,“幸福的像个傻小子。”陈光辉也不挑理,继续嘿嘿笑。
梅姐晚上出现在朝阳分局的门口,一前一后出来的屠斐和陈光辉都愣了愣,“哟,终于下班了。”
梅姐查到信息一早过来,等着两人下班一起吃饭,顺便说下进展,陈光辉不好意思,“你过来也不说一声。”
“我又不着急。”梅姐笑了笑,“上车吧。”
三人一起去了家中餐厅,途经商业街,屠斐闻到麻辣烫的香味,馋得不行,梅姐笑着说:“馋也不能吃,你现在的身体得补着,你没发现自己瘦了很多吗?”
这倒是真的,屠斐剪了光头,巴掌大的脸,肤色白皙的人看起来有些病态,好在身体还有点肉,看起来不至于弱不禁风。
“光辉,你跟她同事,看着她点。”
“放心吧,梅姐,我看着呢,天天到时候催她吃饭。”
屠斐突然觉得沈清浅临走前给她身边织了一张网,所有人都能管着她,当然也都是为了她好,所以垃圾食品闻闻味道就好。
三人落座点餐后,梅姐从兜里翻出平板,“这是我能搜集到,柴英卓曾经拍摄的所有作品。”
屠斐眼光发亮,梅姐站起身,“我给你们看,顺便依照我的经验和我朋友给的答复,跟你们说下照片背后的故事。”
“梅姐你坐着,我过去。”屠斐忙摆手,陈光辉也赶紧站起来。屠斐坐在梅姐身边,陈光辉站到梅姐身后,从第一张照片开始一直说到最后,一共上百张照片。
其实最让屠斐惊喜的是有两部分,以柴英卓加入森业集团为分界点,在这之前,柴英卓曾经参加了森业集团“勤工俭学”的活动,森业集团早期很多对外宣传的照片都由他拍摄。
柴英卓那时候不仅担任森业集团的摄影师,也算得上是纪景明的私人摄影师,梅姐提供的照片里有柴英卓拍摄的纪景明参与宴会的照片,照片里是风度翩翩正值青春年少的纪景明,“这个是纪景明的家吗?”屠斐不确定道,“我之前去过他家门口,看起来和现在门脸不是一个。”
“这是他的别墅。”梅姐肯定道,“我去过。”
“那照片里这次宴会具体是什么情况,能了解到吗?”屠斐微微倾身,指尖指了指屏幕里的照片,“看样子是相当奢华的派对。”
“这个我得找人再问问。”梅姐最初没想过了解那么细致,“时间挺久的了,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等柴英卓进入森业集团的摄影团队后,他有了自己的相机,他报名参加了海京市政府组织的“最美海京”的摄影大赛,他以年纪最小的参赛者夺得第二名。
按照梅姐的话说,这是很不容易的,当时的“最美海京”摄影赛参与者都是圈内资深的摄影师。
柴英卓初出茅庐,选拔他的时候全凭作品说话,谁都没想到作品是出自一个高中生之手。
柴英卓利用一年时间,在同一个角度拍下了海京市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昼夜,取景地就是曾经的沙场。
那或许是柴英卓走遍海京市很多地点之后最终选择的地方,他无数个深夜和白天在沙场拍摄无数张照片,最终选择了四张交上去了。
也是这一次参赛,让柴英卓在摄影圈子里小有名气,“所以圈子里才会有人留着这些照片,一般为了学习提升自我,都会看圈子里出名的作品,对照着来。”
后来网上出现不少去沙地取景的年轻人,但都没有拍出柴英卓的效果来,陈光辉听到兴头上突然想起个问题,“问题是,咱们证明这是柴英卓拍的呢?”虽然通过人脉可以确定,但法律不能通过所谓的人脉去定罪。
一时间,仨人都沉默了。
这顿饭,以高昂的喜悦开头,以无精打采结尾,怎么确定?屠斐回家路上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如何能让柴英卓亲口承认,这是他拍的作品呢?
柴英卓只要承认了,那他去沙场抛尸也就无以反驳了,屠斐大半夜不睡觉,趴在床上想起了个办法。
第二天,屠斐找到梅姐,“梅姐,除了帮我问问个人派对,能不能想办法看见当年参赛者的具体信息?”柴英卓当时一定会留个人方式。
“这个么。”梅姐拧眉思索,“这个是海经市政府举行的,如果在政府部门有认识人应该可以查到,大型活动都会有存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