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伸了个懒腰,打个呵欠,手里拿着本子手舞足蹈活动筋骨,正拧得来劲,陈光辉呱唧呱唧鼓掌,她一路旋风腿踢过来,陈光辉连连后退差点闪了一把老骨头。
两人闹腾,走廊里传来欢笑声,邢思博在办公室里沉声道:“注意形象!”
陈光辉叫停,屠斐挤眉弄眼,临到跟前两记飞脚,陈光辉抬手腕挡住,龇牙咧嘴道:“你再嘚瑟,晚饭就没你的份了!”
屠斐扬手丢了本子,“谢谢辉哥,我去洗把脸。”
屠斐小脸挂水回来的,抓过毛巾擦擦脸,含糊不清地说:“真香,什么好吃的?”
“鼎丰源。”
“那是啥?”屠斐不记得吃过这家,陈光辉言简意赅,“是好吃的。”
“屠斐,你多吃点,不亏本。”邢思博话里有话地暗示,屠斐小嘴不闲着,噶叽噶叽挨个尝一遍,边吃边点头,“恩恩,我爱吃的,都是我爱吃的,辉哥你一定是爱上我了,可惜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老帮菜。”
邢思博笑得差点喷饭,陈光辉气得吞了一口饭,难怪财神爷指定菜谱,他还以为是为了减少他点单的麻烦,敢情是财神爷为了屠斐量胃打造。
饭后,屠斐举起小本本,正式向邢思博申请:“我申请让纪景明去做xī • dú检测。”
蔚天玉已经明确指出,纪景明和白鹏兴打架那一晚,蔚天玉本人,钱伟奇和纪景明三人都xī • dú了,正因为xī • dú,整个人处于亢奋和躁动的状态。
蔚天玉也表明,如果是平日,纪景明不会动手。
蔚天玉因为钱伟奇的关系,私下里和纪景明接触也不少,他为人大气,出手也大方,尤其对朋友不错,要不然之前钱伟奇也不会一直护着他,“据蔚天玉说,钱伟奇的公司,那就是纪景明出钱给建的。”
因为蔚天玉开了这个口,倒让屠斐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纪景明可能在很多公司都投了钱拿分成,只是没有暴露在公众视野之中,“他背地里出资,网上公布的股东构成,也没有他的名字。”
除去蔚天玉的招供,柴英卓之前自首,交代了shā • rén的犯罪事实,他承认是他杀了何俊雄和白鹏兴,理由主要都是个人之间的矛盾。
如果说何俊雄和柴英卓认识,确实有可能是因为矛盾而起冲突,那和白鹏兴就说不通了。
屠斐审讯时曾经拿出柴英卓去找白鹏兴的画面,两人发生了口角,柴英卓解释为他曾经去过金碧辉煌,和白鹏兴产生过矛盾。
柴英卓虽然自首承认shā • rén,但他的理由大多都是编造的,而且他是精心编造过的,以至于从哪个角度推敲都不会有问题。
不过柴英卓没有预料到的,是屠斐压根没有去推敲,她断定柴英卓撒谎,所以没有浪费时间去推敲错误的言论。
柴英卓的自首,不是醒悟后的自我救赎,而是最后一次无可救药的堕落,他自首不过是想把罪责都揽到自己头上而已。
屠斐审讯时曾问起过白鹏兴指甲里的毒品,柴英卓表示不知情,他说他当时只是去白鹏兴家里找他,想和他聊聊之前在金碧辉煌起冲突的事,对于女装,他解释为:“你可以当做那是另一个自我,我的内心里时常会把自己看做女孩子。”
屠斐幸亏是素质好,当时没有笑场,为了所为的逻辑链,真是什么谎言都敢说。
如今,陈光辉倒是觉得柴英卓说的有可能,“你们想想,他喜欢纪景明,说不定她内心里把自己当成个女的呢?”
“得了吧。”屠斐切道,“他就是在为自己开脱,他绝不是因为小矛盾杀了两个人,现在看他极力保护纪景明的样子,我合理怀疑他两次shā • rén都是为了纪景明,十年前是强.奸案,十年后涉毒的案子,所以这两人!”屠斐顿了顿,正义凛然道:“其实都是柴英卓为了保护纪景明杀死的,现在xī • dú案已经确定纪景明xī • dú了,我提议立即带他去检测。”
邢思博拧眉,瞟了一眼陈光辉,“你觉得呢?”
“我同意屠斐意见,纪景明嚣张的太久了,里面这帮家伙一直害怕纪景明都不敢说实话,也和我们迟迟不动手有关,”陈光辉拧眉,眉心川字型,不满地拍了一巴掌桌子,“就是他龟儿子搞得咱们没了声誉,大家都觉得我们不敢动他,今天,咱们就动了,让他们知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邢思博指尖敲了敲桌面,他拿起手机往外走,“你们等我。”
邢思博出门给赵洪德打电话汇报,“我个人也觉得可以开始慢慢收网了,从打压纪景明开始,一是对于看守所关押这些嫌疑人是一种鼓励,他们可以放心地交代那些不敢说的真相;二来对于纪景明身后的势力,也是一种施压,做了坏事的人会自乱阵脚,对于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