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来打架的,跟你道歉,你说得对,是我错了。”
气势汹汹的阙宁凝鼻尖泛酸,眼眶也不争气地酸痛,她揉揉眼睛哼道:“算你有良心。”
阙宁凝接着电话去了阳台,她给屠斐分析原因,现如今的屠斐被保护的太好。屠斐不反驳,等阙宁凝说完,主动问:“我和青戋姐姐原来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屠斐答应沈清浅不再问,但挡不住好奇心,涉及到有交集的人她又想问。
可惜,一圈人都被沈清浅交代过,没人会说破她们的关系,“想知道,想了解,最好是问本人,我不说闲话。”
屠斐不强求,挂断电话倒在床上叹气,她摸摸脑袋,自言自语道:“好端端的,你怎么就失忆了呢?”
屠斐睡前和胸前的吊坠聊天,“你说我未来会不会想起之前的事呢?我努力回想,记忆会眷顾我的吧?”
谁知道呢?屠斐昏沉沉睡去,迎接她的朝阳依旧明亮,今天仍是忙碌的一天。
临近新年,刑警队门口悬挂喜庆的灯笼和新年装饰专用的挂件,屠斐站在门口相面般地端详,门口老大爷直笑,“今天怎么没开车啊?”
“昨晚没开回去。”屠斐挠挠脑袋,叹口气往办公楼里走。
陈光辉捧着大缸子喝水,屠斐放下包,缸子里热水正好,她捧起铁缸喝两口,“老大还没到?”
“去赵局那了。”陈光辉慢悠悠地说:“希望一会能有好消息吧。”
说曹操,曹操到。
邢思博从楼上回来,脸色阴沉,陈光辉朝屠斐挤眉弄眼,大意是:歇菜了。
邢思博扬手丢本子,啪的一声,灰尘在阳光下狂舞。
邢思博推开窗子,抽出一根烟点上,吧嗒吧嗒闷声抽半根。
屠斐耐不住性子,“老大,什么情况?”
“案子可能要转到市局。”邢思博缓缓转身背对窗口,沉声说:“赵局打过电话,说是案子可能要划分到经济案件,要转到市局下面的经侦科。”
屠斐小脸黑成锅底,“我不同意。”
陈光辉气笑了,“屠警官,我虽然也生气,但是咱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市局下令,别说你,赵局也没辙。”
“我不管!813专案,我要追究到底。”屠斐气冲冲地放下铁缸,踱步几圈,她转身出去了。
邢思博和陈光辉都没注意到屠斐去哪了,直到赵洪德领着屠斐下来,邢思博横了一眼屠斐,“你找赵局干嘛去了?”
“小同志劈头盖脸给我上了一通教育课,说是威武不能屈。”赵洪德笑着拍拍屠斐的肩膀,“小同志说的没错,我也在和市局沟通,你们该办案就办,要是能赶在我被市局下死命令之前找出情况,那更好。”
赵洪德走了,邢思博拿起本子,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屠斐的肩膀,“以后不能这样,赵局脾气好受着你的,换了别人直接给你记过。”
屠斐不服气,“本来就是,辛辛苦苦查到现在,查到纪康成他们家,就要转到市局,几个意思?”屠斐用力拽开椅子,“市局不怕丢人,那我就把事情闹大,这是法治社会,不是某个人的家。”
陈光辉偷偷踢屠斐的椅子,让她少说两句。
邢思博倒也没发火,“听到赵局的意思了吧,抓紧。”
办公室重归安静,三人各自低头整理资料,邢思博捋顺玩咳嗽一声,“开个会。”
遇到问题闹情绪正常,闹过情绪还得解决问题。
柴英卓的沉默,使得他们暂时只能从纪景明这里打开豁口,然而纪景明复杂的背景注定豁口难以打开。
现在外围的风向已经在铺垫准备洗白纪景明的人设,时不时爆出来他曾经暗中做过的好事。
纪景明和蔚天玉完全不同性质,他不在娱乐圈,也不存在需要公众认可才能出道的情况,森业集团靠的是实实在在的钱,那是海京市的GDP。
加之纪康成和纪夫人,以及以前的老部下,纪景明的缺口不仅不好打开,反而加了几道保命锁。
“所以现在想要搞定纪景明,就得先搞定纪家,纪康成和纪夫人来说,更急于搞定的是纪夫人。”赵洪德早上和邢思博也说了,“现在老领导没发声,只是打电话问了问,但市局有这方面的意思,想把813专案的命案和经侦类剥离开来处理,”邢思博顿了顿,使劲挠了两把头发,嘶了一声道:“也就是现在纪夫人一直在活跃,她好像有什么书友会,都是以前圈子里的人,虽然退休居多,但基本后代都在官商圈子里。”
纪夫人的突破口想打开,那就得找到她当年受贿的实质性证据,“光辉,你昨天不是和Z支行的现任行长联系过了吗?虽然说是银行内部的记录删除,但是……”邢思博压低声音,“我昨天问了一个朋友,路面的监控设备并非外界传的保存时间那么短,你调取下Z支行周边的所有录像,型号设备报给我,我让我朋友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