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唯斯没忍住哭了出来,压抑了那么久的情绪忽然就爆发了,他很久没理她了。
她抱着膝盖在床上,咬住唇瓣,无声流着眼泪,最后说:“哦,那拜拜。”
然后就挂了。
聂云岂收起手机,站在楼梯间盯着那个通话记录,想着刚刚那道哭腔沙哑的声音,想到心口疼。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走过。
他才回神,马上出去。
果然好几个医生进了病房。
他马上也过去,到病房里问在里面的聂沐:“怎么了?”
“就是,刚刚心跳忽然停止了。”聂沐慌乱地说着。
聂云岂瞳孔里的光一深,深深看着她,随后看着人被推出去到急救室。
聂家的所有人又一瞬在半个钟内到了医院。
聂云岂在人群中站了会儿,人走开到远处休息,平息胸口加剧的疼痛。很快实在是痛得不行,就到洗手间了。
偌大洗手间里一片白净,只有穿着一身黑的男人站在镜子前,手撑着洗漱台,眉头深深拧着,一会儿人咳了起来。
他伸手去擦嘴角,擦出一片血红。
聂云岂盯着手心一会儿,又咳了两声,就去接水洗手,洗脸。
差不多到半夜抢救结束,聂云岂浑身才渐渐有一点点力气,不然人一直坐在楼梯间,靠着墙闭上眼,动也动不了。
聂沐中间找到他,问他怎么坐在这里。
他只摇摇头,没说话。
聂沐以为他是担心,心情不好,就站了会儿,很苍白地安抚他几句说不会有事的,然后出去了。
手术完的老人陷入深度昏迷,好几天没醒来,医生说,也可能就这么昏睡下去。
聂家的人似乎已经做好准备了,聂云岂不在的时候,他们会商量要是人走了,后续事情怎么办……
那两天聂云岂不在医院的时间刚好挺多的,他在别的医院输了两天的液。
做了很多进一步的检查,医生在了解了他长期的生活后,说这样的生活下,生这样的病很正常。
聂云岂在听到那句,病死率高的时候,脑海里静了静,然后飘过谢唯斯灿烂发光的笑脸。
医生建议住院,聂云岂没办法住院,直拿了药,过几日就回览市去了。
那几天览市有今夏第一个热带风暴好像,天气不好,一天里断断续续的大风大雨的,明天飞机估计就要停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