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岂仰头盯着天花板,一边忍着心口的绞痛一边回想那日在清晨里,喝得醉醺醺、眼泪掉得像是断了弦的人。心口的疼好像一瞬间加剧,好像被什么东西深深拉扯了下。
他一动不动,也没说话,只是心里想……不是三两下,他都让她失去半条命了。
电梯到了,聂云岂出去。
聂沐在后面说:“奶奶应该没醒。”
进了病房,聂云岂看到床上的老人确实在静谧的房间中安睡着,现在还早。
聂云岂在床尾的沙发坐了会儿,觉得人越发难受,想起自己应该去输液了。
他喊人:“沐沐。”
没声音。
倒是外面的三哥进来了,问他:“怎么了?你喊沐沐干嘛?她刚刚接了个电话又出去了。”
聂云岂摇头:“没事。我要走了,奶奶要是醒来再告诉我。”
“行啊。不过你今天怎么来这么会儿就要走了?女朋友不是已经工作去了吗?”他一乐。
聂云岂只道了句有事,就起身。
电梯里面没人,聂云岂缓缓地重新靠上墙站着,回想怎么今天这么疼。
想到电梯停下了,他才有些回味过来,可能是这两天一直没吃安眠药,总是等到天亮才隐隐约约地睡过去。
所以,身体一时间又扛不住了。
到门口他坐上车,动手慢条斯理地戴上头盔,再把车子倒出车位,开出住院部。
市区医院很多,聂云岂开去了一家著名私人医院。
上次来输液就是在这边,他熟门熟路地把车子停在医院绿荫下的停车位上。
风有些大,树叶吹落下来掉入隔壁的白色跑车中。
聂云岂摘头盔时不经意看了眼,然后发现,车子好像有些眼熟。
他下车看了眼车尾的牌子,零八零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