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岂精神极度疲惫了,但是如果在以往,他可能脑子还是清醒非常,无法入睡。
今天躺下前,他心口也是有种空荡荡的寒凉感,但是下一秒,谢唯斯钻入他怀里,把脑袋搁在他胸口,仰着头看他,一双眼眸闪闪的,和一只可爱小猫一模一样:“哥哥,睡吧,我陪你。”
聂云岂就情不自禁微笑起来了,搂着她亲了亲后,阖上了布满血丝的双眸。
谢唯斯看他合眼,看他呼吸渐渐平缓,心里才松了口气。
她昨晚也没怎么睡,看了会儿,也困了。
楼下聂家的人今日从早忙到晚,发讣告,接待来吊唁的人,置办丧礼事宜,一眨眼天就在忙碌之中再次黑了。
后面几日也一直忙着,聂家是功勋世家,日常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到出殡那日,没雪了,但是北市气温也是反常的冰凉。
谢唯斯午餐过后有些反胃,不舒服,就上楼休息了会儿。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再次下楼来。
聂家黑压压的都是送行的人,她在人群中找到远处灵堂前一身黑衣、胸带白花的聂云岂,走了过去。
他刚好出来了,在门口遇上她,就搂在怀走到一边去,而后轻声说:“还不舒服吗?”
“好多了。”
他掌心摸了摸她的腹部,“不去了好不好?你在家休息。”
“不用了。”谢唯斯下意识地摇头,“没事了,没不舒服。”
聂云岂还不放心,“不去也可以的,没关系的。”
“不用,真的好了。”她朝他微笑,“我陪你。”
聂云岂把那只放在她背后的手往上挪,揉了揉她的脑袋,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不久后,人群往外走去。
聂云岂牵着谢唯斯走在孙辈最后,再一起出去。
外面天色乌黑,云层恍若笼罩在头顶,恍若即将有一场大暴雪。
谢唯斯的手在风中冰冰凉凉的,聂云岂边走边牵着放在他的大衣口袋中,掌心在口袋里一直轻轻摩挲着,暖着她,同时她的温度也在不知不觉暖着他的血液。
从聂家到墓园,浩浩荡荡的黑车看不见尽头。
再回来,天色已经暮色四合,也凉得彻骨了。
这晚宅子里依然灯火葳蕤,就是感觉清寂了许多。
吃完晚饭,一群人在大厅说话,继续聊着后面追悼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