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的灯光闪了又灭。
主刀医生从门口出来,如释重负道:“病人抢救成功,等到má • zuì作用过去,就能够醒来了。”
“家属记们最好是请一个专业的看护,病人应该会在六个小时内苏醒。”医生看了看走廊这么多人,其中还有不少警卫,再想想里头病人的身份,为自己说出和普通家属叮嘱的话感到好笑。这样的家世怎么会请不来好的看护,果然他是想太多。
病人推出ICU,送入高级病房,霍家亲友齐齐跟上。
霍峻骁在最前,一直忧心忡忡地看着霍老爷子沉睡的病容。他是霍家最小的男孩,霍老爷子也最疼他,爷孙俩关系很好。
霍峻恪则在队伍最后,他负责给霍家其他人打电话,转告如今在位的其余领/导/人,老爷子安然无恙。
走廊人散了大半,霍峻恪这才注意到彭梁容还在,他诧然地抬了抬眉,往老爷子病房外走的脚步收了收,行走到他面前,客气礼貌道:“你可以先回去了。”
彭梁容看到这个生有与霍峻骁如出一辙瑞凤眼的英俊男人,面上挂着官方微笑,像是用剪刀从画报上裁下来的标准弧度。
他沉声答好,并不想更近地接触他们霍家的事。
只麻烦他转告一下霍峻骁:“我先走了。”
霍峻恪答:“当然,今天实在麻烦你了。”又是那种冰冷冷、标准官方的笑容。
彭梁容眼角轻抽,也挂起了彭三少式敷衍笑容,道别。旋后,他双手插兜,松了口气地往外走。
电梯等的时间有些久,这个电梯间如今只有彭梁容一人在等。
他抬起手表看了下时间,在电梯即将到这一层的时候,听到一道方才打过交道的男声。
“没错,前阵子爷爷也不知道是听信了谁的话,往家里搬了个古董花瓶,”这一口京腔,比起霍峻骁在朋友面前的混账口吻,显然要浑厚悦耳得多,他语气平平,仅有落音末,才有轻微焦灼,“然后就天天做噩梦,我劝他把那玩意儿拿走,他不听劝。今天早上莫名其妙的,心脏一下子受不了……”
“什么……你说要请人到家看看?请什么人?”他语调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