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事后他会不会后悔,此时他完全沉溺于浮浮沉沉的痛苦与焦躁中。
虚空声音似乎察觉到了他状况的不对,在他耳边大喊着抬手开门。
彭梁容做不到。
他半跪在地上,汗流浃背,透明的汗水从额头滑到下巴,湿透了面前的地毯。
虚空声音似乎发出一声叹息,无可奈何到极点。
彭梁容对四周的环境完全没有任何察觉。
床、椅、桌、毯,好像还是位于方才的位置没有变动。
他的手伸去。
他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脚步声。很轻,很轻,是他一直以来都很熟悉的声音。
然后,一只冰凉的手擎住他的脖颈,戒面在他肌肤上冷冷划过,他听到另一个自己喉中发出的安抚声“别怕、别怕。”
若是外人听来,这绝对不显丝毫慌乱,只有他自己知道,两个自己都很害怕。
理智因肌肤接触而稍稍回来了些,然而,这具身体的作用力太过强大。彭梁容·娇泪眼蒙眬地看向眼前的昭擎·娇,痛苦地呜咽出声,他满脸泪水,眼眶湿红,毫无形象。
“疼——”**来袭之时,除却勃发,还有心脏的狂跳不止,他的耳膜嗡嗡嗡响,眼前的一切都在浑浊与明亮间相互扭转,他握住昭擎的手,试图再咬舌尖令自己清醒,这个动作尚未做出,两只冰凉的手指就钳住他的口腔,不准他再动。
只有一个自己是理智的,而理智也不够理智,但凡接触到狂乱的自己,他的意识就在这两种状态中交错。
昭擎用力地钳住彭梁容的口舌,生怕他把自己咬坏。
手指关节苍白而冰冷,像是玉石一样,彭梁容重重地咬下去,没咬动。他眼里瞬间又冒上眼泪,这回是委屈的,他的牙齿被磕了一下,疼得他直皱眉。
两个娇都在皱眉,只是一个形象还行,脸色冷森,状若淡定;另一个则抽噎着,老大一人全无形象地靠在门上,门外是兄长的疾呼,他们充耳不闻。
昭擎早就用戒指许了愿望,试图让另一个自己恢复正常。
合理的愿望需要时间,他耐心等待了片刻,彭梁容慢慢地闭上了眼。
“砰”地一声。门外是兄长的大喊“阿容,你人让开,我找到钥匙了。”
昭擎立刻错开,把彭梁容让出来。
门开启的时候,青年直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房间里除了他一人外,再无其他。
彭长海心若火烤,扑上前去将他扶起。
他紧紧闭着眼,呼吸缓缓,眼睫湿润,皮肤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