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川哈哈笑起来。
他比刚才看起来精神了不少,说话也有了力气。
他动了动,甚至往起坐了一些——虽然这让他浑身的伤口更加恶化。
他看向前面雪白的墙壁,仿佛看见了自己挥霍过的那些青春。
谈川感叹一声:“我知道,自由不是绝对的、平等也不是。但是,这些美丽的词汇,不应该成为某些特权阶级愚弄普通人的工具。不是可以装点暴政的鲜花。”
“就算我成为了知识犯,我被切除了部分大脑,就算杨抛弃了所有的荣耀,成为人们口中的土匪头子,还有在这个过程中牺牲的人们……我们付出了很多代价。可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说。
“当特权阶级不再谎话连篇;当人们不用为了获取知识而成为罪犯;当abo三性平等地获得教育、求职、竞选的权力……?当这个社会没阶级制度、没有剥削、没有压迫……当我们所有的人都一致团结,对所有的不平等、对所有的恶的、坏的、痛苦的、不公正的说不。”谈川笑起来,“那时候,就知道,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们的牺牲,一定值得。”
谈川紧紧握着他的手。
“所以……无论他们用什么要挟你,哪怕是我的生命……”谈川笑了出来,“你也不能屈服。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不能承认。”
陆正青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人这一生……有长有短。我只是选择了一种极致的燃烧。不用为我哭泣。你应该笑着恭喜我,为了我追求的理想,我付出了一切。”他低声说。
“嗨……”谈川松开了他的手。
他灰蓝色的双眼抬头看天。
“我记得……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一段话。”他声音逐渐低沉,“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是谓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