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溪苑像只刚放出笼的小鸟一样,欢快地爬上了擂台,楼梯对他来说有点高,中间还绊了一下,还好踉跄着站住了。
“我第一个,我叫王溪苑,水字辈排行十六。”他抱着剑站定,大声自报名号。
裁判也惊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哦……王溪苑,第一位守擂者。你带着的这是……”
王溪苑道:“一柄木剑。”
“木剑?”裁判又惊了:“你确定吗?”
“我确定呀,老师说,打你们,木剑就够了。”王溪苑道。
原本安静的看台像突然煮开的沸水,无数人只觉得血往脑壳儿涌——什么意思!?你一个练气五层的傻子,就拿一柄木剑,难道真觉得自己可以挑翻几十号人!?
那个阿瑞难道当真不曾放弃那个赌约!?
嚣张啊!
“呜呜呜——”白桃忽然哭出了声,旁边的小姐妹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白桃擦擦眼泪,摇头不语,她怎么能说,自己竟然被这种嚣张感动了呢,甚至有一瞬,想要为他加油……
裁判高声喊安静,好半天才制住声浪。
场边忽然站起一位少女,年纪不大,面色高傲冷然。她从腰侧抽出一根长鞭:“我来!我王语泠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这么猖狂!”
俗话说,兵器中,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少女修为和王溪苑是差不多的,但那根鞭子不是凡物,足有三把剑加起来这么长。她在台上甩下一鞭,光是破空的风声就让人本能恐惧,感觉被抽一下骨头就得断了。
“不行啊……”白桃紧张起来,双手忍不住紧紧握拳:“语泠小姐不是最擅长夺人兵器了吗……那剑要是一脱手,十六少就完蛋了啊……”
“不会。”身边突然有人接话,白桃吓了一跳,偏头看去竟然是杨选。
他说了这句便不再开口,眼睛紧紧盯着台上。
王溪苑先抱拳行礼,少女虽然神色高傲,却也是规矩行礼。紧接着她飞快后撤,如每一个用鞭者一样企图拉开距离——
然而下一刻,只见一道残影闪过,王溪苑竟像事先知道她要在这一秒这样动似的,冲着她后退的方向一个前冲,剑刺出!
“好快!”白桃惊叫,这是什么反应速度!
台上的少女也是吃了一惊,幸好她惯用长鞭,知道敌人会近身,也练得不少。此刻险而又险的向侧面一跃,避过了这一剑。
王溪苑却看也不看,见不中,当即手腕一拧,人还没转身,剑却向旁刺出。这一招,那日熟悉在刑堂围观的人中有人认出了——就是明瑞演示的那套剑法中的一式!
明明是很简单的东西,也很好懂,但光练剑招容易,对战时使出来又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只见擂台上的王语泠眼中满是惊讶,就像自己要朝那柄剑上撞去似的!
她手腕一甩,长鞭卷住了擂台旁竖着的柱子,借力一拉,强行转向避开。
短短几息,已经出现了这样惊心的险情,反应慢些的都还没抬头。
台上的少女已经收起了骄傲,惊魂未定地站在柱子旁,谨慎地看着提着木剑的少年。
王溪苑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人不见了就找,找到了就追,一抬头,直接朝柱子冲来。
两人转瞬又对了几十招,王语泠十分被动。距离拉不远,长鞭抖都抖不开,而不能使用的武器就失去了威慑力,她只顾着左躲右闪,十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