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苑去挑吧，喜欢什么挑什么。”
众人一愣。
“怎么？”明瑞：“是他赢的啊。”
“……是是是，是我们糊涂了。”夫人更加恭敬，连带对着王溪苑都客气起来：“小十六，来吧。”
让他随便挑，他真就随便挑了。拿了一把折扇，一块灵玉，一根漂亮的丝带，还有几块黑色的石头。
然后他跑回去，把石头交给明瑞。
“谢谢溪苑。”明瑞摸摸他的头：“这是你送我的礼物。”
王溪苑快乐地笑起来。
夫人看得又羞愧又无语，忍不住问：“瑞真人，这块石头……是做什么的？”
“啊，这是海精晶，上好的铸剑材料。”明瑞道：“我也不知道现在稀缺不稀缺了，以前是很稀缺的……我要拿它炼剑。”
夫人不敢再问，更不敢班门弄斧的说什么我帮你之类，只说有用就好。
想了想她又道：“瑞真人来我王家，是否为了上界？”
“是啊。”明瑞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那正好，三少四少随时可以乘穿界灵舟回去，但您的修为……”
小世界与中世界，乃至大世界，最大的不同便在法则和灵压上。
法则不全，因而灵气稀薄，这就是小世界。
中世界法则健全一些，灵压便会是小世界的几千几万倍。
不是家主不想上界看看，而是只有筑基期或极接近筑基的修士，身体才能承受中世界的灵压，否则就会被挤压爆体而亡。
这位瑞真人才……
“嗯？”夫人用力掐了掐手心，震惊地提高八度：“您练气八层了！”
“放心。”明瑞道：“我有办法对付灵压，带我去就好了，尽快。”
王溪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有些惊慌地抓紧了明瑞的手。
明瑞看他一眼，蹲下身来。
“王溪苑，我问你，你愿意做我的弟子吗？”
“要、要做。神仙哥哥不要走。”他眼睛里开始汪水，似乎明白了什么。
明瑞笑了笑：“那我就收下你了。等你来找我。”
王溪苑愣了愣。
正常人一步步修行，从练气五层到大圆满，最短最短需要三到五年。很遗憾，明瑞等不了这么久。
在擂台上看到所谓的“六识攻击”，给了他尽快回到上界的迫切感。
“听你阿娘的话，好好修炼，练剑，修为自然而然会起来。等你修炼到练气九层，就可以坐船上界来找我了。”明瑞说。
“那我……怎么找呢？”王溪苑懵懂地看他。
明宸想了想，从海精晶上轻轻磕下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碎片，往里打了一道极其细微的剑意，交给他。
“等你到了上界，注入灵力激发，我就能感觉到。无论在哪儿，我都会来找你。”明瑞承诺。
择日不如撞日，他也没带什么东西，索性就打算走了。
三少四少急急忙忙去做准备。
“对了。”明瑞想起来：“你们那个十一少爷在哪儿？”
夫人虽然疑惑，还是将他带到了地方。
十一少爷昨日用了降神丹，到现在还卧床不起。见到明瑞，脸色一白，要起来见礼。
“不用，别折腾，我只是来问你几个问题，问完就走了。”
“您说。”
“你练的那个《烈焰诀》，是难得的功法么？”
“……其实不算难得。”十一少爷诚实道：“听我父亲说，在上界中，所有大宗门的基础兑换功法里都有这么一本。类似的六识攻击法门，也不止一个烈焰诀。不过攻击六识的局限也很大……您也看到了，时效不长，对修为比自己高的修士效果更差，神识强大者能够轻易击破，甚至使用时还有距离限制……等等。”
他苦笑道：“说到底，只是一本低阶功法罢了。”
“不要怀疑自己的道。”明瑞听罢，沉默片刻，忽然说。
“……”十一少爷睁大眼睛。
“没有完美的功法，也没有一定正确的修行之路。”他道：“坚定一些，相信自己。”
***
十日后，行久中世界。
海霞城烈日高悬，晒得路边的野草都蔫巴巴的。
城中心的九极塔里，却是人声鼎沸。围绕着塔中心的柱子，竖着五块任务牌，直通到塔顶。牌子正下方各有一名筑基修士，收牌子记牌子忙得不可开交。
本来就够乱了，还有人要来添乱。
“道友！道友你一定要帮帮我啊！！我家阿花到今天还没找到，任务也没有人领！求您帮帮我，再把任务重新发布一次吧——”
哭喊之人是位女修，本是如花似玉的长相，偏偏哭得声嘶力竭，实在不美。
附近的人都自动离她好几尺，又因为她堵住了其中一块板子，其他修士不得不去别的板子排队，更是惹来怨声载道。
“行了吧，又来，这都多少天了？”
“一只猫而已，丢了就丢了，还发任务也不嫌丢人……”
“没人接的任务，刷上去就是刷上去了，要重新发布只能加报酬，难道不知道吗？没钱还想走后门，穷鬼……”
“怎么还没人把她拉出去啊——”
骂声，哭声，喊挂牌交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加上天气热，搞得九极塔宛如一个蒸笼，令人烦躁。
眼看着场面愈发不好收拾，忽然，一道好听少年音响起。
就像一碗冰绿豆汤。
“什么任务？我接了。”少年道。
任务板周围静了一瞬，接着又沸腾起来。
什么人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任务，竟然还真的接！？
正当大家瞪大眼睛想看看是哪位勇士时，少年又发话了。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这个……啊，好麻烦，整块板子我都接了吧。”他笑眯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