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戏剧化的剧情,一片哗然。正好雨停了,浪也渐渐平息,海平线透出一片白雾,天快要亮了。大家更加忍耐不住凑热闹的心情,把退后的战线拼命往前推,试图看到更好看的戏。
“沈钰,你说,是怎么回事!”绛幽仙子看不上玄灵派,不代表她就看得上沈钰。此刻她质问起这位年轻的本门弟子,语气恼火。
“师叔。”沈钰疲惫道:“就像我说的那样。傍晚我独自一人去海蚀洞做任务,不巧碰到洞中异变,幸而一位神秘修士救了我。”
绛幽仙子又追问了一堆细节,沈钰一一答了,却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她只得放弃,面色不善地对玄灵派做了个一揖:“本门弟子,我带回去了。”
珲玉老祖哪能甘心,摸了摸饱满的肚子:“怎么证明他是你们的弟子?”
沈钰掏出宗门令牌。
老祖没接过去,又另起话头:“这妖兽只剩一副骨架,总不能让我们白跑这一趟。你说是不是,小弟子?”
沈钰低头,声音沉闷:“我是杌棿小筑弟子,战利品归宗门所有。现在有长辈在,要不要分,怎么分,都听师叔的。”
双方对峙,城主在一旁瑟瑟发抖,恨不得变成一根海草,扎在海里随风飘摇,祈祷两方不要打起来。
好在绛幽懒得跟他计较了,没等多久就厌烦地挥手:“算了,你们拿走吧,烦死了。”
珲玉老祖又差点把自己气饱,明明是五阶妖兽的好东西,这个女人说的仿佛“这袋垃圾你要就拿走”似的!这是成心膈应他呢!?
老祖不想再在这儿多呆,放出两只灵舟,朝城主飞了个眼刀,后道:“我们走!”
说罢,玄灵派众人纷纷上船,两道流光消失不见。
城主好想哭。
“我们也走。”绛幽冷着脸道。
沈钰已经可以站起来了,城主表示会叫人医治仍在昏迷的陈道友,他点点头,跟上师弟师妹。
一行四人穿过海湾,不免被人群围观。窃窃私语直往耳朵里钻,细听却不怎么悦耳。
“说是杌棿小筑的……”
“大宗门啊!”
“领头的是金丹吧,在岸边呆了一夜也不敢下海,反而让一个筑基把妖兽杀了?”
“谁知道呢,女修胆子小吧。”
“哇,前面仨人啥也没干,看着倒是理直气壮的样子……”
“……”许燕和刘云不用说,绛幽仙子的面皮都免不了抽搐了两下。她是长辈,又有大宗门的傲气,断不可能停下来给这群杂鱼解释什么。于是她一拂袖,以极快地速度消失在原地。
可惜许燕刘云没这个本事,只能咬着牙,灰头土脸带着沈钰回客栈。
一觉睡到傍晚,沈钰终于养回了精神,下楼便看到绛幽师叔坐在大厅,应该是在等他。
他过去见了礼,坐到对面,态度恭敬。
绛幽确实是要问他话的。
之前在海湾人多口杂,有些话沈钰肯定不好说。现在他休息好了,该答的问题就该答了。
俗话说天赐“机缘”,每一件看起来不合常理的事,都是每个人的机缘。
她绝对不相信沈钰经历了一遭生死攸关的境地,什么都没得到。
桌边气氛沉闷,沈钰低垂着眼睫毛,手指在桌下绞起,捏得指节发白。
很久很久,他才轻声道:“是传承。”
“!”绛幽惊讶。
“我获得了……一些传承。阵法上的。”沈钰道:“神秘前辈不是一般人,他……会很多我从没见过的阵法。”
绛幽仙子一派高冷的面容都快崩塌了,呼吸重而灼热。
传承!这无疑是所有机缘里,最有价值,也最能帮到宗门的一个!要是这传承足够厉害,对三垣大世界的主宗都有帮助!
“什么阵法!”绛幽从储物戒中唤出阵图和笔:“画出来,快!”
沈钰久久没动,手在桌下绞得愈发用力。
半晌,他才说道:“抱歉,师叔,我发了心魔誓,不能随便外传。”
这一盆冷水浇下来,大喜大悲,差点把绛幽仙子气得裂开。
她连着做了八个深呼吸,才勉强顺过气来。
心里盘算着。
昨夜她都离开海霞城了,是许燕撕了传讯符,她才用了一个消耗性法宝赶回来的,不然哪儿有那么快。
传讯符也就罢了,法宝可不便宜,要不是听说有五阶妖兽,她肯定不会用的。
这下好了,代价付了,啥也没捞着。在海边站了一夜,给人当笑话看。
就连那个二流玄灵派还捞了副骨架回去呢。
早知道就不让了!绛幽仙子咬牙切齿地想。
这一番神色变化只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她面上表情已经尽量恢复了平静。
在宗门里,她修为天赋都算不得顶尖,但很会调节心态,做事稳重,所以才被派了许多任务,手握不小的权利。
算了吧,她想,不过是没有获得预期的收获,犯不着生气。做人不能太贪心,只要把原来拥有的抓牢,就是成功的一天了。
想着,绛幽仙子面色愈发和缓,连看沈钰的眼神都带着慈祥。
“沈钰啊、”
“不好了!!师尊!!”许燕却在这时撞进门来,满脸惊慌失措。
绛幽仙子惊得站了起来,训斥道:“慌什么慌!?”
“师尊不好了,天榜,天榜……”许燕顾不得被骂,大声道:“我们宗门天榜被人超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师兄不好啦,师父被妖精……不是
争取傍晚六点前补上昨天的!对不起真的有在努力写了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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