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南,我真没想到你落魄四年,骨子里还有一份的诡诈。”古辰焕的拳头搭在棋盘上握出咯吱响声,他盯着时越南,“我现在不想追究你骗我这件事,所以我希望你能珍惜这个机会,把韩岩臣二十年前失踪的真相如实告诉我。”
谎言已破,时越南依旧面无表情的望着古辰焕,“他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是怎么死的?”古辰焕咬牙,重声追问。
“已经死了二十年的人,你还调查他的死因?”
“我问你。”古辰焕的声音几乎是挤着牙缝出来,“他是怎么死?”
时越南没有回答,他垂下目光,将摊放在棋盘上的文件拿到一旁,然后继续拾着棋盘上的棋子儿放回棋罐中,似乎打定心思不开口。
拍的一声,古辰焕一甩手,时越南手边的棋罐被他拍到了地上,里面的小白子哗啦啦的撒了一地。
古辰焕揪着时越南领口的衣服,拽的时越南坐在轮椅上的身体不得不难受的前倾。
时越南脸上无任何慌措,缓缓道,“想知道,可以,那你先告诉我,你跟韩岩臣是什么关系?”
古辰焕嘴角扬起的笑容略显阴森,“怎么?非要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你敢确定说或不说?”
时越南没有理应古辰焕的话,缓缓道,“你跟韩岩臣长的很像,你们是亲人关系吧。”
古辰焕冷笑,也不想再假装下去,一字一顿道,“韩岩臣,他是我亲生父亲。”
时越南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甚至,带着点恐慌,虽快速隐藏,还是被古辰焕轻易捕捉。
“是你杀的吗?”古辰焕收紧手,衣领勒的时越南呼吸不畅,脸色发红,“是不是?”
时越南目光沉暗,没有丝毫开口回答的意思。
古辰焕呼吸絮乱,他有种殴打时越南的冲动,但想起时天曾威胁他时所说过的话,这种想法几乎在瞬间就被打消,“你不愿告诉我凶手是谁?好,我换个问題,我父亲的尸骨在哪?”
母亲在死前还挂念着父亲,古辰焕无比渴望将父亲母亲的骨灰葬在一起。
这,也算是一种团圆。
见时越南还不开口,古辰焕两眼发红,他拔出腰间的枪抵在时越南的脑门上,戾声道,“是被你扔海里了吗?”
时越南虽然见过大风大浪,但脑门上骤然多出一把枪,还是让他感觉身体发寒,他张嘴,但只短促的说了一声,“没有。”
“那在哪?……”
时越南又紧锁着眉,一副宁愿死也不愿开口的模样。
古辰焕松开时越南的领口,重重喘息几声后坐回石凳上。
“时越南,我们做个交换怎么样。”古辰焕的脸色没有刚才那般暴戾,“你告诉我我父亲所埋地方及死因是什么,我帮你儿子时天在这K市混出脸面。”
“他不需要你的帮助。”时越南揉着脖子,面无表情道。
“那你觉得他需要谁,那个原家少爷?呵呵,你应该知道消息了吧,原常耀已经在公众平台上替他儿子和你儿子时天分手了,你还指望原家能成为保护你儿子的一面盾?你觉得就你儿子现在这样,我让人给他两棍子,他躲的了吗?”
时越南脸色顿时铁青,“古辰焕,你父亲的死跟时天一点关系都没有。”
时越南知道原轩现在还“车祸”未醒,和时天分手完全是原常耀自己拿的主意,他感到愧疚,因为他很清楚原常耀这么做的原因是顾忌时天的身世,他昨晚打了时天的电话,本想安慰时天几句,却不想反过来被时天安抚了近半小时。
爸,我没事的,我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要死要活的,原轩之前给我安排了工作,我现在全部精力都放在这份工作上,我想等我做出点成就来,原轩他父亲就会改变心里的看法,而且原轩现在昏迷着,等他醒了,我相信他也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话说我才二十出头,情啊爱啊的对我来说不是最重要的,所以爸您别想的那么悲观,你就安心住在原轩给您买的别墅里面,我这边也有原轩之前安排的人保护着我,您现在啊,只要知道你儿子正努力工作就行。
曾在时越南心里,时天一直是个被自己这个父亲宠在金玉世界里的孩子,这四年,他感受着时天的成长和成熟,为此感到欣慰,也心痛着。
他在时天的言语里几乎感受不到任何他对生活的气馁,茫然或是疲倦,他总是用着四俩拨千斤的无所谓语调打散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心中的焦虑。
时越南不想拖累自己的儿子,却又强烈的想陪自己的儿子走远一点,看他成家立业,看他幸福的活下去。
“古辰焕。”时越南缓缓开口,“在我手术之前,你用我逼时天替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