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知道时天在为自己吃苦,但他从来都不清楚时天为了让他过上好日子都牺牲了什么,时天是他的儿子,他比谁都了解时天的性子,所以他知道,当古辰焕将时天骨子里的那份倨傲和清高一刀刀刮去时,时天有多么痛苦。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会的,待会儿我就打给他。”时越南敷衍笑笑,“对了小关,小天他现在。怎么样了?古辰焕他有没有再逼小天。”
“伯父您别乱想。”关岭努力讲话说的随意,“杨天他没事儿,现在工作呢,对,工作,忙得很,那个姓古的额……他出差了,都离开K市好多天了,也没来骚扰时天,所以伯父您就放心吧。”
关岭没敢将时天车祸这件事告诉时越南,不过断断续续的说话方式,已经让时越南怀疑事情没有关岭说的那么简单,可他也知道关岭是个报喜不报忧的男人,想从他嘴里听到时天的真实情况,根本不可能。
如果打电话给时天,时天更不会跟自己说实话。
“那就好。”时越南勉强笑笑。
“伯父您放心,等杨天他出……额。过几天,无论杨天他多忙,我都把他拖到您那看看您,您啊,这几天就吃好喝好,别等我们过去了您瘦一圈,别说杨天那小子怎么想的,我看着都会心疼。”
关岭嘴上功夫一向不错,几句话聊下来,时越南的确发自内心的笑了几声。
挂了电话后,时越南准备闭着眼睛假寐一会儿,这时手机铃突然响了起来。
时越南拿起一看,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那头便传来严伍浑厚而又稳沉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那么多年没见,还记的我的声音吗?时老爷。”
时越南掌心一紧,惊愕无比,下一秒脸色阴冷起来,“严伍。你是怎么知道我号码的?”
“突然接到故友的电话,时老爷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呵呵”
“你打电话给我,是为嘲笑我?”时越南努力平复心境,“还是想向我炫耀你如今多有能耐。”
“好歹是一起拼过的结拜兄弟,我能走到这一步多少也有你当年的帮助,所以我怎么会对你落井下石。”
“结拜兄弟?”时越南手掌紧握,戾光满目,“你为搞垮我时越南,花了五年的时间,最后还不忘雪上加霜的放一把火,严伍,你够狠。”
严伍轻笑,声音不急不缓,“是你自己非要跟我作对,我有给过你选择,如果当初同意把时天送”
“你放。屁!”时越南说话过急,咳嗽了几声,随后声音急促的发哑,“我时越南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不可能把自己亲生儿子。”
“你已经倾家荡产了。”严伍打断时越南,阴声道,“你还能拿什么来阻挡我,时越南,你已经不再是四年前那个霸主了,时家的辉煌早成了过去。即便我不出手,你以为你还能保护的了时天?他现在为了你任由古辰焕搓圆捏扁,你这个做父亲能做什么?除了在一旁一边看着一边难过,你对时天,还有什么价值?莫非你以为你是自己是时天的心理依靠,呵呵,你错了,你现在,不过是他的累赘。”
“你你咳咳”
时越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剧烈的咳嗽着,伴随着急促的呼吸,时越南的双眼逐渐湿润起来。
“你住的那幢别墅,里里外外都是古辰焕的人,也许现在还有古辰焕的人在暗处盯着你,你没有想过吗?你现在就是古辰焕控制时天的工具,他用时天威胁你,再用你威胁时天。知道吗?时天出了车祸。”说这话时,严伍的声音没有先前那么刺灼,似乎也心疼着,“古辰焕开车撞的,至今还住在医院里。”
“你你说什么?”
“你果然还不知道,我真为时天心疼,他受那么多的苦,你这做父亲的,居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古辰焕每天都去医院找时天你应该也不知道,他现在就被古辰焕控制着,只要有你在,时天永远不敢对古辰焕做任何反抗,不敢自顾自的逃走,不敢找人求助。”
“严伍”时越南犹如缺氧一样艰难开口道,“你告诉这些,什么目目的?”
“我想带时天离开,我可以给他保护,还有给他任何他想要的生活,如果你可以劝时天跟我走,我想我可以。”
“你要小天他出狼窝后再入虎穴?你跟古辰焕都一样,要我劝小天跟你走?严伍,你做梦!”
“时天他很信任我,甚至把我当亲叔叔,当年我和你的绝交,可丝毫没有影响我在时天心中的形象,时越南,你是希望自己儿子跟着他厌憎却因为有你而不敢反抗的古辰焕身边做情人,还是被他当作亲人的我身边无忧无虑的过普通人生活。”顿了下,严伍又道,“你我的斗争,时天从来不知道,不知者无忧,我想你应该也不会愚蠢到告诉时天我是他仇人吧,毕竟他要是来找我报仇,我压制的手段可。呵呵,应该不需要我说的多么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