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和和乐乐,俱都默契地回避了亓官这一年多来不见踪影的事。
阿深是因为自己在内门打听出了一些消息,拼拼凑凑摸出了亓官被罚进无念谷及失踪;老左夫妻两个虽然不知底里,但见亓官回来后异常的沉默,心疼之下亦不忍心追问。
饭罢,老左借故将阿深叫到一旁,探问亓官的近况。
阿深沉默了许久,低声道:“七官儿师父没了。”
屋内,守着摇篮的亓官手指微微一颤,微垂下目光,嘴唇也抿了起来。师父没有死,他只是不见了,就跟上一回雷劫一样。
老左愣了好一会儿,张了张嘴,“这怎么……”
阿深没有说话,目光沉沉。
老左也沉默下来,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七官儿有多看重师父,他们都看在眼里,虽然七官儿心里眼里只有师父叫他很有些冒酸气,但他也万万不愿叫七官儿因为师父没了而伤心。
“怎么就没了呢……”他又叹了口气,过得半晌,又道:“这段日子,叫七官儿在家住一住,宽散宽散。”
阿深点了点头,他把亓官拉回家来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屋内,亓官垂着眼睛,盯着阿宝襁褓上的花纹。
不能在这里。
在那座大殿的时候,识人蛊传来的恶意比当初遇到的那头鹤妖更甚,他还亲眼“看”着那道强横神念在他的识海搜罗扫荡,而他的灵识却被封冻在一处角落,毫无反抗之力。他毫不怀疑,那个掌门师祖只需一个动念,就能将他杀死。
而且,他要去找师父。上一回雷劫,他在义阳城等了好几年,才等到师父来找他,这一次,他不想再等了。
“……去找师父?”正在铺床的阿深直起腰来,惊诧地看向亓官。
亓官望着他,点了点头。
“可他不是……”阿深倏然收住到了嘴边的话,他看着亓官,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要去哪里找?”
亓官摇了摇头,面上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