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装绅士,一个装纯情,开什么狗屁玩笑呢!
斯诺气上心头,握着通讯器的五指越捏越紧,最终忍无可忍地把通讯器甩到了地上。所幸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绒毯,通讯器落地也只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并未损坏。
但这响动却惊到了正在客厅里玩玩具的女儿。小孩子被吓了一跳,抱着一只小小的狗熊公仔,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用一把脆生生的童音细声细语地问:“妈妈……你怎么啦?”
斯诺看见女儿进来了,阴沉的脸色微霁,走到女儿面前蹲**去,把人揽进怀里,说:“对不起,黛娜。妈妈吓到你了吗?”
三岁多的黛娜下意识地点头,又飞快地用力摇了摇头,把公仔扔到绒毯上,用细嫩的胳膊抱住斯诺的脖子,认真地说:“妈妈不可以生气,会吓坏弟弟的!”
“好,妈妈不生气了,以后妈妈只在黛娜面前笑,好吗?”斯诺柔和地笑起来,哄着可爱的女儿,“黛娜乖,快去睡觉吧,多睡觉才能快一点长高。”
黛娜甜甜地“嗯”了一声,捡起地上的公仔,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斯诺坐回沙发里,疲惫地靠着扶手,忍不住用手抚摸起自己依然平整的小腹。
他正怀着第二胎,才刚满一个月,尚未显怀。不过,无论是黛娜,还是肚子里这个,都不是他的丈夫莱斯利的,而是……
“砰砰。”有人在外头叩了两下门。
这么晚还来找他的人,也只有一个了。斯诺扬声道:“进来吧。”
外面的人自己拧开了门,进了书房。那是一个英俊的alpha,唇边扬着张扬不羁的笑,看上去很年轻,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一身正装,领口别着一枚议员徽章。
这是莱斯利亲哥哥的儿子,欧文。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欧文反手锁上了门,径直朝斯诺走来,在沙发上坐下朝人靠过去,亲昵地把斯诺抱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腹,“累着我儿子了怎么办?”
斯诺神色恹恹地道:“才一个月,谁知道是不是儿子。”
欧文在他耳边轻佻地笑道:“我婶婶这么能干,上一胎是女儿,这一胎肯定是儿子,而且一定是alpha男孩。”
“你这是在夸我能干吗?”斯诺嗤笑一声,“你分明是在夸自己能干吧。”
“都能干,否则怎么能生出黛娜这么可爱的女孩。”欧文吻了吻他的侧脸,低声道,“婶婶,以后每年都给我生一个,好不好?”
“你当我是母猪吗?”斯诺冷声道,“第一胎第二胎能瞒住,以后再生,还能瞒得住吗?”
“那会儿我叔都该入土了,怕什么。他现在浑身上下一堆病,还总在外面玩omega,指不定哪天人就忽然走了。”欧文把人放开,手臂搭上沙发背,松了松自己的领带,“到时候我就算直接把你娶了又怎样,没人敢议论我。”
听了这话,斯诺问:“你叔叔这个点还没回来,是你又给他找人了吧?”
“是,找了三个,够他玩儿一晚上了。”欧文笑嘻嘻地说完,又凑回去亲吻斯诺修长的后颈,哑声道,“一周没见了,想你得很。今晚一起睡,嗯?”
斯诺心烦得很,随口道:“睡什么睡,你也不怕把你儿子搞掉了。”
“怎么会?我不碰你,就只是抱着。”欧文在他颈侧深深一嗅,“我就是想闻闻婶婶的味儿。”
“行。”斯诺还是松口了。
四年前,他被莱斯利锁在床上日夜折磨,却始终没有怀孕。他怀疑莱斯利已经彻底丧失了生育能力,便更是害怕如果他怀不上孩子,就会像这样一直被那个糟老头子折磨到死。
可是他的手脚全被锁住了,嘴也被堵上,不被允许发出任何声音。最痛苦的那段时间,他甚至不愿睁开眼,宁愿活在一片黑暗里。
直到有一天,莱斯利去上班的时候,一个alpha趁机打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然后他们做了一个肮脏的交易。
“为我生个孩子吧,婶婶。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一片黑暗之中,他听见闯入他房间的不速之客这样对他说。
他恍恍惚惚地想起,他和莱斯利结婚那天,曾经见过对方的侄子。那是一个称得上是青年才俊的alpha,身材高挑,五官周正,浑身洋溢着年轻人才有的自信张扬。那人同样走了从政的路,是深受莱斯利信赖的心腹。
婚礼上他们似乎没怎么说过话,他只记得他对那个alpha笑了一下。新婚第二天,他就被莱斯利锁了起来,从此再也没相见过。
但对于当时的他来说,欧文为什么会喜欢他,为什么会忽然闯进他的囚笼里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并不重要。他只听到欧文对他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