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聋了。
在那一声巨响后,我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剩下了急促如风箱般,一声,又一声的喘息。
眼前被血迹一层层的覆盖,直至整个世界都成了血红色。
浑身被挤压的脏器无声的叫嚣着难以忍受的疼痛,又逐渐的麻木。
原来死亡是这么痛苦。
它没有一下子带走你,而是像个调皮的孩子,和你玩起了捉迷藏,等你一步步的走向它。
过程漫长而残忍。
当你找到它的时候,才昭示着结束。
但愿四哥听到我的消息的时候,别像我一样傻到冲进雨里。
但愿他看到我的时候,我那张脸也还能干干净净。
但愿,我再也不要看到他们。
我任由意识慢慢的关上了最后的门。
我以为我成了逐光的飞蛾,在一片黑不见底的空中,向着那处犹如风中摇曳的烛火般微弱,却唯一的光亮飞去。
就像飞蛾不知道以为是目的地的烛火其实是死亡的终点,我也不知道那处光会是死亡的开始。
“清清!”
我又回来了。
一阵昏黑的眩晕后,我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这一下停顿足以让身后的瞿彦川把我拽到手里,他急躁的吼了我。
“外面那么大的雨你别耍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