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为醒目的是那双银灰色眼眸,冰冷圣洁,高贵典雅。
他看着自己黑白相间的长发,睫羽一颤,那双眼睛又变成了如夜一般深邃的漆黑。
“嗯……”
身后传来一声嘤咛,睡的不舒服的赵钱翻了个身,眉心紧皱。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梦,浑身一颤,差点要从床上摔下来,而眼睛刚好对着棱角锋利的桌角。
就在落下的那一刻,远在浴室里的印宿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在赵钱的身前,他一只手扶住赵钱的腰,一只手捂着桌角。
赵钱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垂下的长发落在脸上有些痒,他挠了挠脸,下意识的嘟囔着:“宝贝……”
“睡吧……”
印宿捂住他的眼睛,手指轻轻一点,赵钱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缓。
手心被桌角磕出来的伤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正在愈合。
印宿看着窗外被乌云遮了大半的月亮,他知道,他在逐渐恢复成他本来的样子,也在逐渐走向死亡。
床上的赵钱咂咂嘴,抿开一个细微的弧度,应当是在做着好梦。
次日印宿就要求出院。
赵钱和医生都不赞同,但他执意要离开。
临走时,医生还好心的建议:“最近的整形技术已经很成熟,虽然不能恢复成你原本的样子,但起码能和平常人一样。”
看着医生眼里的惋惜,他笑而不语。
一直守在医院外面的记者见印宿脸上缠着纱布走出来,立马一窝蜂的围过去。
“印先生,听说你的脸会变成畸形,是真的吗。”
“请问你以后会考虑去做整形吗。”
“你打算什么时候宣布退出圈子。”
“请你回应一下,对曲阳向你泼硫酸的事情你怎么看。”
印宿脚步一顿,透过纱布留出的细缝看着挤到面前的女人。
他俯低身子,抓住女人手里的话筒,声音似清风自来。
“你在说什么呢,什么硫酸,我听不懂。”
晴朗悦耳的嗓音让女记者有些脸红,男人的长发搔到了她的手背,她一抬眼,就能看见男人细长的脖颈和隐隐露出来的锁骨。
一声冷哼让女记者醒过神,赵钱在印宿的背后冷冷的看着她。
女记者重新找回自己身为记者的职业素养,紧抓着问道:“这么说来,印先生的脸没有毁容?那你为什么会缠着纱布,外界都知道印先生和小赵总有不俗的关系,请问小赵总会把曲阳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