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赵钱才注意到,这是一个办公室,一个杂乱无章被废弃的办公室。
他眯着眼,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随即瞳孔一缩,女人手里正拿着他的摄像机在把玩。
“孙依兰……”
“住口!”
女人回头恶狠狠的瞪着他,随即面色缓和下来,轻声说:“你应该叫我二婶。”
赵钱看着她不说话,而是挣扎着站起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办公椅里。
“我二叔呢,你一个人没办法把我带上来。”
孙依兰低着头,脸色晦涩不清。
“他这个人没出息,不敢见你,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够了。”
赵钱嗤笑出声,即使是如此狼狈的处境,小赵总身上的气性也没减一分,反而有了几丝年幼时赵小公子身上的傲气。
“怕死吧,他这人一向这样,要不然怎么会事事都听你一个女人的话。”
孙依兰不置可否,将手上的摄像机晃来晃去,看到赵钱神色一紧,她得意的笑起来。
“这对你很重要吧。”
赵钱抿着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说,你记得印宿。”
孙依兰神色微动,看着手里的摄像机说:“对,我记得他。”
这让赵钱心里一喜。
只要还有人记得印宿,是不是就代表他消失的没有那么彻底,迟早都会回来。
“你说,你会告诉我很多有关他的事情。”
这让他觉得,他的坚持并不是没有意义。
哪怕对方是绑架他的罪犯。
可他依旧想从对方口中听到他想听的答案。
只是孙依兰没有如他的意,而是拿出一部手机,伸到他面前。
“打电话给赵殉,让他放弃对赵文华的控告。”
只要赵殉承认赵文华没有罪,那么赵文华出来是迟早的事。
赵钱看着她,有些执拗的问:“你说,你记得有关印宿的事。”
孙依兰眉头皱起来,有些不耐。
“我不管什么印宿不印宿,我只要我的儿子!”
赵钱垂下眼,冷冷的说:“那是他应得的,是他活该,凭什么要把他放出来!”
这句话触及到孙依兰敏感的神经线,原本好好的人突然像发了疯一样青筋暴起,眼睛赤红的盯着他,拿着手机的手用力的泛白。
“什么叫活该,明明你们两人一起发生事故,凭什么你一夜之间就能痊愈,而我的儿子不但成了废人,还要被你们告进监狱,凭什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