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时微微笑道:“本来我还觉得难,但现在看到你,倒不难了。他为你愿意沉下心接受治疗,这就是最好的开端。”
亭邈听他说,紧绷的双腿也松缓了,肩膀轻了轻:“我需要做什么吗?宋医生,你只管说,只要能帮到傅老师,我做什么都可以。”
“很简单。”宋云时看着他的脸,失笑:“你就好好爱他,不要让他患得患失,和他多说话聊天,让他的情绪不要低落,保持良好的心态,其余的,就交给专业的医生。”
“我知道了。”
和宋医生聊完,亭邈转身回了病房。
傅英还保持原来的姿势。
亭邈道:“傅老师,我回来啦!”
轮椅的轱辘声响起,傅英转身看向他,也没问他出去聊了什么,慢慢朝他逼近:“我想睡了。”
明明很正常的声音,亭邈偏偏就想起刚才说的要一起睡的话。
他脸颊腾地变得红扑扑,“傅老师……”亭邈看向窗外,阳光暖融融的:“现在是白天呢。”
傅英沉默,径自转身,在亭邈微讶的嗓音里,将窗帘合上。房间里的光线顿时消失,暖黄的窗帘让这间房充斥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晚上,就该好好睡,好好……玩的。
亭邈也被傅英的话勾了起来,虽然只是简单的同床睡觉,但心里就是莫名其妙蠢蠢欲动。他耳根泛着薄薄的红色,扑簌簌的睫毛可劲儿颤,眼睁睁看着傅英朝他靠近,心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那,好嘛。”他抿唇。
他挪着步子,刚刚走两步,病房大门就被猛地推开,紧接着路从大大咧咧的声音穿透进来:“老傅亭邈快来吃饭啰,嚯!……搞什么这么暗?”
亭邈蠢蠢欲动的小心思被开门的风吹跑了。
路从还浑然不知自己打扰了什么,抱着保温桶进来,连看也没看傅英和亭邈,就扭头和后面的方舟嵂呵呵哈哈:“外面太阳舒服,刚进来就觉得有点冷飕飕的怎么回事?”
结果路从只看到方舟嵂皱眉的神情。
他愣了愣,扭回脑袋,“咋回事——”路从话没落下,就缩了缩脖子,尴尬地对上傅英黑洞洞的眼睛,怪渗人的。
实则傅英并没有看他,而是和他身后的方舟嵂目目相对。
两人间怪异的氛围,终于让路从后知后觉,他回忆是不是说错了话,可思考半晌都没觉得自己哪哪不对。